东宝瓶洲北部,大骊皇城内的某处宫殿内,宋集薪正在伏案阅读,自从由小镇来到这里后,他变得越发沉默寡言,没有了可以言语嘲弄的楞头邻居,陪同自己的丫鬟王朱也是时常不在身边,好像来到这里后,便是自然而然地穿上了名叫宋睦的尊贵外衣。反倒是书桌上,从天禄阁借阅而来的藏书越来越多,堆积如小山般,任其阅读。
寒冬时节,屋外大雪纷纷,屋内却是温暖如春,这也得益于宫殿修建时在墙壁上挖好的火墙,有专门的府司会每隔两个时辰将那上好的无烟木炭填入其中,暖气就会透着墙壁传入屋内,相比于以前小镇时,借用自己烧炭取暖,这真是番别样的享受。宋集薪感慨万分,也难怪会有人说“人苦冬日短,我爱冬夜长。”
宋集薪,或者说大骊二皇子宋睦,其实眼下心思根本就不在面前的书本之内,听闻前几日国师崔巉的话语,宋集薪可谓食不下咽,寝不能眠。国师的言语中藏有好几种含义,宋集薪不断去猜测话语背后的真实意思,越深入却越发会对这位国师大人感到毛骨悚然。到了现在才发现,只有往昔小镇无忧愁的时光,才能够让他在这番臆想之中抽离出来。
书房的大门被推开,屋外风雪趁机涌了进来,突如其来的寒意惊醒了这位发呆的大骊皇子。宋集薪抬头望去,走进来位与风雪融为一体的沧桑老人,虽说面容苍老,但身体依旧硬朗,行走起来龙行虎步,正是那位傲视东宝瓶一洲之地的大骊皇帝宋正醇。
宋正醇一手提着只精巧炭炉,一手抚摸着悬挂在腰间的玉佩,跨过门槛迈步进入屋内。门外侍候的太监如同夜晚房梁上的野猫,轻巧地为这间书房内大骊皇朝上下地位最为尊贵的两人关闭屋门,提供独属于他们这对父子的静谧空间。
皇子宋睦慌忙收拾杂乱的桌面,就要起身迎接大骊皇帝。宋正醇只是微笑地抬手虚按,示意他无需多礼,然而宋睦依旧起身行礼,让出了自己桌案后的椅子。宋正醇见状也是摇头苦笑,看得出这个儿子的脾气随自己这般脾气倔强,宋睦他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宋正醇将手中炭炉放到一边,来到椅子上坐下,他看着依旧低着头不肯面对自己的宋睦,开口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也无需拘束。我不是大骊皇帝,你也不是大骊皇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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