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清晨,屋内一夜的寒气侵扰着少年郎的美梦,好在每日的辛勤打拳有了回报,哪怕是盖着这存不住暖的单薄被褥,也好过去年哆嗦冻醒的那分光景。
睁眼醒来,天还是灰蒙蒙的,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以防吵醒尚在熟睡中的陈吉祥。
开门来到院内,打拳完毕的陈平安坐在石桌旁,莫名的旧时记忆涌上了心头,心血来潮的陈平安双手悬空作虚握状,闭眼沉气开始演练姚老头的独门跳刀手艺。
这门姚老头独创的制窑手艺,自己算是刚入了个门,要说刘羡阳算是他的半个师父,陈平安也是认得。不得不说,在这些个方面刘羡阳要比陈平安强上不少,往往都是一说即明,一点就透,自己就是差上许多。这门手艺手稳的前提是心稳,这句话还是刘羡阳的点拨,才让陈平安有些个明悟。
自从练拳之后,便更觉此番话语的妙不可言,陈平安身心贯注,从以往的只执着于双手,到现在的感悟周遭变化,双手的变化能够勉强算是由心所动。
咚咚咚,三声拍门声响起,打破了这条泥瓶巷的寂静。
陈平安不为所动,就这几声敲门声,还不如宋集薪往自己身上丢石子来得份量重。
咚咚咚,又是三声,伴随着凄厉的嚎叫声,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呼喊着陈平安的名字。
少年郎眉头微蹙,却依旧没有停下手中动作。
“陈平安,是我呀,赶紧开门,我有东西给你。”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昨天趴在自家院门外的那额头有朱砂印的美少年,陈平安闻言停下动作,缓缓睁开眼。
吐出一口浊气后,陈平安起身打开院门,崔东山一如昨日打扮,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轻摇着手中折扇。
“你有东西要给我?”
“正是。”说话间,崔东山收起折扇,一手从袖中去取物件,另一只手伸出一枚手指,陈平安明白他的意思,这算是第一句话。
“给我的?”陈平安接过物件,是一封信。识字并不多的少年郎勉强认出了信封上的字,龙泉郡槐黄县泥瓶巷陈平安亲启。
陈平安疑惑地望向崔东山,尚未开口,便听的对方抢先言语,他语速极快,仿佛这样就能减少计算般。
“原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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