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骂不过的。
可她还是觉得委屈:“这上京,连步子迈得大些也不成吗,今日就为那两步,我挨了好重的罚。”
裴如珩终于抬了头,目光却麻木冷淡:“裴如玫你记住,上京里没有自在人。”
上京里高门云集,每一场酒席应酬都是机会,今日一句话说对了,可能就升官发财,明日稍有不慎得罪了人,许就要害家里丢官。
所以人人都得学会伪装、学会奉承,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裴如玫懵懵地听着,有点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回房的路上,她看见了爹娘修得气派的庭院高楼,看见了后院堆起来的贺礼,也看见了上门拜访举止得体的世家女。
娘亲满眼艳羡地夸人家:“教养得真好,我女儿若也能如此就好了。”
心里一沉,裴如玫摸了摸红肿的掌心,终究还是垂下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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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学射箭投壶,晌午吃完饭接着学诗词歌赋,下午直到晚上都一直站在教习嬷嬷面前听她指点礼仪规矩。
裴如玫看了一眼自己写的上京游玩章程,心灰意冷地将它锁进木匣,而后就继续赶去听课。
寒来暑往,冬散春至,日日无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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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侍郎的小女儿办了一场赏花会,遍邀京中贵人。
彼时的裴如玫已经学会了不少礼仪规矩。
她端着得体的微笑接连应付了四五个贵家女,看着她们与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仪态举止,不由地暗叹了一口气。
果然,人人都一样,大家皆不自在,她又还能抱怨什么呢。
正垂了眼打算去接着应酬,裴如玫余光里突然就瞥见了个不寻常的动静。
旁边的假山石,刚刚好像……动了一下?
疑惑转头,裴如玫看过去。
风吹过假山石上的新绿,枝叶摇摆,一切平静而寻常。
莫不是她最近没睡好眼花了?
微摇螓首,裴如玫整理好衣裙就要走。
草丛里倏地跳出一块石头,麻利地垒去了最高的假山石上,眨眼间就假装成什么也没发生。
!!!
不是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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