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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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前,队里派他在山里林场干活,去了十天,因为想媳妇,就偷偷地跑了三十里路从另一个沟口的供销社里买了瓶酒回家。快十点多了,在山根下的小路上老远看见学校还有灯光,他想可能是金鹃在给学生修改作业,就大步流星地直接走进学校。

    学校只不过是两间旧窑洞,一间放着几张桌凳,另一间有张大炕、一张三斗桌和一把椅子。平时是老师的办公室,特殊情况下又是招待所。这炕还有另一种用途,就是高窑村谁家来了亲戚朋友,住不下就自带被褥借宿。有时公社或大队的干部来蹲点,晚上回不去,队干部就拿出自家的干净铺盖给用。

    学生也就十来个,复式班。金鹃从一到四年级全教。这是姚娘为了金鹃托工作组的关系让红林建议设立的。

    山河快到了,就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根,想确定是否是别人借宿。听到里面有窃窃私语声,用唾沫湿了格子窗上的白纸向里窥望,昏暗的煤油灯光下,只见自己的老婆和红林依偎在炕沿上嬉闹。他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头皮发麻,血涌头顶,眼里喷火,准备一脚踢开门,拉个正着,痛打红林。岂料,金鹃搂着红林的脖子,淫荡的嘴脸贴着红林,娇声嗲气让山河目瞪口呆。他感到恶心,气愤地咬着牙,他不禁怀疑:那是和自己同床共枕的金鹃吗?红林吹灭灯,和金鹃调笑着鬼混在一起……

    血气方刚的山河脑子一片空白,愣了半天才明白自己的媳妇对自己的背叛,他完全崩溃了。难怪村里人对这家娘们的评价不好,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他感到这个世界太黑暗了。父亲被游行时,五花大绑那一幕让他刻骨铭心,在牛棚里被折磨得惨不忍睹,令他五脏俱焚;爸爸自杀含冤而死,叫他看破红尘。为了逃命做了异乡的上门女婿,寄人篱下地求生。好在姚家母女待他不错,才使他过了一段安宁的日子,想不到妻子会背叛他!他完全可以捉奸在床,可一想起自己的身份他停住了。这年头,是非颠倒,黑白不分,假如妻子不向着他而是向着奸夫反咬他一口,他可能就没有立足之地了。红林再给他扣一顶从林场偷跑回来的帽子,搞不好把他也划到清理阶级队伍中的漏网分子里,再次接受批斗。他已有家不能归,谁会替他主持公道?谁又会替一个外来户讲情?他妥协了,气冲冲地要找姚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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