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一天,知了不厌其烦地嘶叫着。
玉米长到膝盖高,高窑村的人已勤快地开始施肥锄草。责任田给农民带来空前绝后的积极性,他们不再是仅仅把自留地种好,他们跟着山河尝到甜头。于是,大胆地给别的地也下功夫。绿油油的苗子像一个大屏障起伏地罩在村子四周,把那些草丛里似白羊的石头取代了,到处洋溢着庄稼喜人的身影。
红林从地里端个空茶壶出来回家路过干儿子的门口,脚一迈进了门想倒壶水,看见银鹃在拆棉衣,就问:“蛋蛋他妈,电壶有水吗?”
低头干活的银鹃打个激灵,看见是儿子的干大,就诚惶诚恐地接过茶壶,忙答应说:“有哩、有哩。”倒满水还放了很多糖。她那天穿了一件水鹃不穿的旧短袖,小米格子的,有点紧,把胸脯绷得,两个奶子要蹦出来似的,看得红林想入非非。红林情不自禁地说:“变成媳妇就是不一样,比做姑娘时还好看了。”银鹃对红林的一句夸赞宠若受惊,两朵红霞立刻飞到脸上,不知所措地低下头。从记事起,红林就是高窑村老少爷们里最好看,最高大,最干净,最顺眼的男人。做姑娘时,修农业梯田,工队那些嫂子媳妇们老爱说红林的风流韵事。因为自己丑,她总是默默聆听,从不插言。那些是非之类的事都扯不上银鹃,女人们对比自己丑陋的银鹃不设防,所以也不嫉不妒。她从没在红林跟前表现过,也很少讲话,连领结婚证都是娘一手操办的。红林的光临,对银鹃来说是莫大的荣幸。拜干亲几年了,红林总是打发自己老婆或者孩子例行公事似地应付礼节走亲戚。他压根瞧不起和焉三做亲家,如果不是习俗要到孩子十二岁完灯他早就拉倒了。
今天突然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眼前一亮,觉得银鹃比以前白了,耐看了,身材有凸有凹,丰满匀称,虽不及大姐小妹那样吸引人,但却把这个风流多情的男人给迷住了。他一把抓住银鹃端水壶的手,语气轻柔地说:“银鹃,你也这么好看。”
银鹃不知是激动还是惊恐,忙抽回手把壶放在地上,结结巴巴地问红林:“你把地、地里活、做完、完没?”
红林有些失望,没吭声就起身走了出去。
银鹃有些不知所措,她怕得罪了孩子的干爸,怕失去这个心目中的好看男人。后悔刚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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