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和金鹃睡在一个炕上,尽管夫妻生活索然无味,但是,人性本能的需要和做丈夫应尽的义务,使他们仍平静地过着日子。他是个理智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有太多放不下的责任:他放不下金鹃,因为那次手术给金鹃留下后遗症;他放不下银鹃,银鹃日子的好坏直接影响到蛋蛋的成长和前途;他放不下姚娘,这个勤劳善良的老人,在落魄的时候没有嫌弃他,把他当儿子一样器重。他喜欢陕西,在来陕十年的岁月里,他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回老家的那段时间,他想吃姚娘擀的裤带面,浇上酸菜汤;他想吃搅团,这个只有陕西人才会做的饭;他想吃稠稠的苞谷糁子,就着腌制的咸菜,他能吃两老碗。男人的心和胃是相连的,所以,他没有离开的意思。
从水鹃回来后,他忙着给几家做木活,尽量不与水鹃碰面。水鹃打发蛋蛋从邻居家喊回山河,他心里还有些慌乱,听到是水鹃带男友来才放下心。想不到水鹃带了那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男孩,他就知道水鹃是赌气的,他心里很难受,不知如何来劝水鹃放弃胡闹!金鹃劝他不要管了,怕水鹃像只疯狗说出伤人的话,山河就气冲冲地又去会计家做木活。
高窑村以前的房子七零八落,东南西北怎么出行方便,门就怎么开。山河带头规划,遇沟填沟,遇坎削坎,划了宅基地。几年时间,有能力的把房子从高处挪到低处,七八家建在一条线上,整齐、豁亮,被叫作新村。
水鹃带着所谓的男友就这么招摇过市,一时间高窑村的人可有了舌头嚼,那些没有说成媒的便以刻薄的话语贬低着水鹃的人格,尤其长明那一张臭嘴,可是有了题目发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夫了。
隆冬时节,天黑得较早,长明把一个柏木疙瘩点着,招来几个闲得发慌的大老爷们,一个个把手举起围着火堆烤着,把话题很快拉到水鹃身上发表自己的看法。长明接过栓民的话茬说:“大平就说那是个贱货,倒找钱他也不会要!我毕生知道底细,所以不要,人家大平当兵会要她?不知给多少男人睡过了,瞧走路那样子就看出早不是个姑娘!谁要那烂货?下面比生过娃娃的都大,能开过汽车,哈哈哈哈……”
梁老师正好经过,就很不满意地说:“咱都过了半百的年纪了,在小辈们跟前说话注意点,眼看当公公了,也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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