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苦，她恨自己病入膏肓又拖累女儿，真想快点咽了这口气得以解脱，也把女儿解放。恨小女儿水鹃没有良心，一去不回，连封信也不寄。从金鹃怨恨的口气里她已猜到水鹃和山河俩人有染，在金鹃面前她绝口不提那个疯子水鹃，怕引起金鹃的伤心。她了解大女儿的个性，外柔内刚，如果水鹃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一定不会放过。

    在银鹃坐月子的第二十天，姚娘突然从体内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下身腐烂又淌出腥臭的脓水，她已有不祥的征兆，她让金鹃烧水给她洗身子。姚娘一生干净、利落、整洁、知道自己得的是妇科恶疾，不愿让人嚼舌根儿，对探望她的人说是胃癌。

    洗完之后，姚娘要金鹃把她的寿衣取出来，拉着金鹃的手嘱咐后事。

    “妈，别瞎说，你会好起来的，你还没看到我找的对象，怎么就能走呢？”

    “傻妮子，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人到这个世上只是走个过场。娘就你姐妹三个，答应娘，不管发生啥事，你都要宽待俩妹妹，好吗？”

    “妈，你放心，再大的痛苦我也能咽下！”

    “好，这就是，是娘，娘的好闺女。娘有个请求，帮我发封电报给水鹃好吗？”

    “就当她死了，没良心的东西，自私的东西，不配做您的女儿，明知你有病还只顾自己快乐，心里哪有亲人的位置？”

    “她真的和山河在一起？”

    金鹃自觉失口，就干脆让妈死了心，就实话实说：“有谁有那能耐把山河的心偷走？山河要变心早就变了，家贼难防！”

    金鹃看妈的脸色越来越灰暗就忙回话：“妈，我答应您，这就找人发电报，让你见一眼你的小淘气，反正我和山河已不是夫妻了，他娶谁跟我都没关系，小妹还是我的小妹！”

    “娟呀，她该死的做下这种事，我就当没生养她。你二妹老实，俩男孩负担够重，你要多操心照顾。孩子，你也要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凡事看开点。”

    “妈，我答应你，求你别撇下我。”

    金鹃让蛋蛋把他爷爷成旺叫来了，成旺一看这情形就赶紧叫来几个老人，陪在姚娘身边，看着她，不要孤单地咽气。

    姚娘气若游丝，金鹃紧紧地抱着姚娘，母女生离死别，肝肠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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