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丢了句“真乃年少有为之庶吉士,不枉了朕的选拔,奇才也!”
解缙听出了皇上话里的杂音,也看出了皇上沉重的脸色,小内侍黄俨一个劲地给他使 眼色,他又违心地跪禀道:“臣但知罄竭愚衷,急于陈献,瞬息之间而思虑不周,请皇上 赐罪!”
太祖只是摆摆手,一句话都不想说。解缙使劲磕着头,心里头七上八下地出了乾清宫。 皇上不再像以往那样如隔三秋的思念了,连着几天不见,解缙左思右想不对劲,想着法子转圜。不久,他又上了一道《太平十策》的奏疏,内容大致与“万言书”相近,语言却柔和、妩媚多了,条理也更清晰。但“十策”一改“万言书”的主要看法,把太祖推崇的“封建诸子”大谈特,虽然让皇帝高了兴,但与时论相悖,朝野上下颇不以为然。然 而,更让太祖头疼的却是他此后的放浪不羁,无所避忌。
两次上疏之后,皇上虽无奖无惩,但解缙二疏却使他名扬天下,骨子里就有的傲才视 物、口无遮拦的习性在日积月累的压抑、不平和一些人的赞誉中,迭次爆发。别人没做的 他做,别人不敢的他敢。代笔为曾任丞相、被杀的罪臣韩国公李善长喊冤,直接叫板皇帝; 转任御史后,又代笔参劾都察院的堂官都御史;大言不惭到兵部索用皂隶;所有这些都通 过各种渠道汇集到太祖耳中,朱元璋愤懑至极,直想着有朝一日打发他走人。
趁着内廷近臣亲眷面圣的机会,皇帝单独约见了解缙和父亲解开,无可奈何道:“缙 儿才高,堪比三国时狂写《洛神赋》之曹子建,这是轻云后的朔月,属大器晚成,不为当 下,若潜心苦读十年,再来听用,犹未晚也!”父子二人都呆了。
冯唐易老!解缙眼前第一个蹦出的就是汉文帝时那个敢言的近臣,盘桓朝堂多少年, 却郁郁不能得志,武帝时终于发现了他的闪光点,再想启用,冯唐已是九十高龄的老人了。
解缙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底,再明白不过了,以自己的青春年少,英气勃发,正是为国 家建功立业的时候,十年,漫长的十年,那会使自己磨砺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敢再往 下想。
写的什么奏疏,辩得什么冤?率性狂愚的毛病怎么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谈吐挥毫之间 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多少话灌进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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