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分,自己那点小心思早被他识破了, 用太医院老院判韩公茂为院使,顺理而成章,陈、王、袁三人为院判,又重了北人,正所谓南北、新旧融合,无懈可击。按常规,他也想推韩公茂,这个人是院判不说,且医技精 湛,为人也温纯谨慎,堪称院使第一人选,只是想迎合皇上,又不大情愿,才说了三个人。
永乐明知故问的步步进逼,让戴原礼略觉尴尬,谁让他要曲意逢迎呢!皇上做出的正确抉择,又不得不让他从心里佩服:“皇上高屋建瓴如日如月,非臣等星火所能企及,用他为掌院,臣无异议。”说罢拱手。
永乐怅然。 连八十岁就要归乡的老臣都要千方百计迎合皇上,听一句臣下的真话实在是太难了,他不想责怨老人,所以,这种心绪也就一带而过了。
永乐捋了捋长髥:“卿半生为皇家效力,于朝廷、于我朱家都有大恩。让郑赐在礼部
安排赐宴,赐银三百两,宝钞五百锭,由驿站荣归,卿何时想朕了,可以随时回来。’
“天还热着,戴院使倒是满面春风,有什么喜事?”夏原吉来到武英殿时,适逢戴原礼刚刚出来,就调侃了一句。
“是夏尚书啊,你看是不是喜事?皇上准我致仕,告老还乡了。土埋到肩的人,过几天陶元亮似的不当差的闲日子。”
戴原礼的言语中透着多年来少有的轻松。虽说皇帝信任,可给皇家的龙子龙孙诊病, 那份揪心伴了他几十年,终于如释重负了,连走路都感轻松,便觉得自己又年轻了。
“耄勤之年,无官一身轻,也算喜事。我说院使这般兴奋,改日一定登门拜望,为您送行。”原吉强忍着从郁家带来的悲戚,说着话已来到武英殿门口,和火赤、薛斌等打了 个招呼就随黄俨走了进去。
“郁尚书驾鹤西去,朕甚心痛;方才,戴原礼又请求致仕,那么大年纪,话说得委婉, 朕没有不准的道理,生离死别,人之常情,可朕的心里还是不自在。”
永乐说这话的时候,连声音也低沉了。夏原吉虽也有拂不去的哀思,却不得不安慰道: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皇上是个重情谊的人,该安置的已安置了,对得起走的人, 也对得起后来的了。人世沧桑,后浪推前浪,老的去了,年轻人才会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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