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之意和文质相近,”白净脸、书生气十足的金纯道,“绸缪于未雨,枕戈而待旦, 准备充分,进展也慢不了。一则要和户部夏大人多通气,除粮米外,医治蛇蝎咬伤和避瘴 去暑、还有防冻伤的药一定多备些,否则,木还未采,人先折了,如何交差?二则和各省都司多要些官军,民丁手无寸铁,遇着凶猛野兽无能为力,有了官军也就有了主心骨。”
“行,两位菩萨所虑甚周。”宋礼也察觉了皇上用人分寸上的把握,就像朝堂上文武搭配一样,恰如其分。他说,“我就给皇上写奏章,就近调官军参与;跟原吉要药品;募 人之事已移文各布政司,要精挑细选。”
“十数万人的用度也是大问题,”师逵道,“再用一二万人运送粮食和日常用品就划 不来了。依我看,召寻商贾入山,运粮、运衣、运药材,只要让他有利可图,再难、再险他们也会去,有这些人穿梭来往,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看来是我老宋慧眼识人,皇上英明决断,来了三位诸葛亮,天作之合!这份差事当不在话下了。三省山林众多,我意先从近江、近溪水之大山入手,以节省运力,事半功倍。 采木之后,大者独根,稍小者两三根编成排木推入水中。工部移文,由所经辖区照料,最 后汇入大江中,走运河北上,运河不通的地方就走旱路,工部的官员们也不全是吃干饭的, 让他们去想办法吧。”
宋礼的眼前仿佛已见大木顺江东下,又在漕船的拖运下北上,稳稳落在北京通州的仓场上,一片喜悦之情。圣命在身,他的几个搭档如他所愿,得心应手,为皇上早日伐到足够的大木,完成皇宫的建设,已拧成一股绳。
“今晚我们宿九江府,”宋礼意味深长,“就此作别,古侍郎带兵部主事柴车留江西。 你的脚下是大江,眼前就是这乱云飞渡的庐山和飞流直下的银河,赏着美景就交了皇差了。 明天,我和九达前行,到武昌再作一别,这湖广的祝融、天柱等山峰最为奇美,秀木必多, 就把它留给师侍郎和状元公曾棨,一边写诗一边伐木吧;我和金侍郎、御史顾佐去偏远的 四川,赏一赏峨眉的奇景去。每个人独当一面,各负其责,最后看看,哪一省采的巨木多。”
“当然是江西了,”三十左右岁的柴车道,“江西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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