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翻皇上,并不是金忠的初衷,但这时的他也没什么悔意,此事此时不说,若成了大明朝廷的顽疾,还不好治了呢!皇上情绪的急转直下,也出乎他的预料,他扫了蹇义、夏 原吉一眼,赶忙跪下,随之,臣子们跪倒一大片,劝皇上息怒。
“臣没有,臣是想……”吕震辩解。 “住口!”永乐横眉立目,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一副美髯悸然而动时,再也不美了。
他哪里还容吕震说话,厉声道,“朕限你三日,徒、流以下全部准赎发遣,不得再淹一人; 死罪重囚,犯的是国法,系狱亦当体恤,明正刑典后是斩是磔自有法论。死于饥寒者,罪 在法司,说重点,罪在尔等。若再有此事发生,也叫你们尝尝‘淹禁’的滋味。”
“臣遵旨。”三人颤声道。 都察院纠察,你吕震不判,如何纠察;大理寺驳正,人都不判,驳正什么?陈瑛、刘观心里直骂吕震铜臭心重,不肯轻易发遣囚犯,自己跟着吃挂落。尤其刘观,才从嘉兴知府任上转来不久,还不摸门呢。
永乐发火也不是没有来头。 永乐二年春,他就对三法司说过,狱囚久系必死,轻罪致死与枉杀何异?当时是令五府六部六科相关官员协助三法司疏决了久系的狱囚。那时的刑部尚书还是郑赐呢。三四年过去了,换了吕震,还是数千狱囚,又是言官弹劾,又是大臣提醒,难道还要他皇帝亲自出面帮办不成?
“尔等任大臣,掌邦宪,分内之事尚不能尽心,又何谈国计民生?起来。” 吕震等三人忙又叩头,慢慢站起。 永乐语重心长,“法司之职以重民命为本。古人治狱之慎在于,即使死罪亦求其或有可生之道,哪能使罪无大小皆淹淹致死?刑法公则民畏刑,刑法滥则民玩刑,是理不明还是在装聋作哑?”
三个人诺诺连声。永乐感慨一番,还是忿忿不平,议论国家大事,也不想让法司官员们掺合进来,就命陈、刘二人下去了。
“皇上,礼部尚书郑赐殁了,郑尚书家人在宫门外候着呢。”等陈、刘二人出去,黄俨进来小心翼翼地说。永乐听了,脸又是一沉,借着刚才的怒气,猜着郑赐死因的各种可能。半晌儿,他说:“太祖年间,郑赐在北平做参议时,庶政就谨慎,为人也算宽和,只是迂了些。然其心高才短,做尚书很显吃力。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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