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十岁左右的将领,一脸一身的汗,扭动着略胖的身躯,官袍上还有着斑斑血渍。他拱拱手,在蔡福上手站定,正是黄中。
张辅还是不说话,怒目而视,盯得黄中有些胆怯,嬉笑的脸不敢再笑,略略低了头。 他自永乐四年入交后,在腥风血雨里一路滚爬,如今的都督那是用身上的十几处刀伤、箭伤换来的,腿上所中的一支箭让他落下了永久的残疾。
一年多的光景,交趾的驻军已涣散到部伍不整、点将不至的程度,一路上,张辅就听说了将士有命不从、渎职玩寇的事,再这样下去,这里再不会有大明的立足之地,国将不国了。大将黄中迟到,他满脑满心的悲愤,僵持了一阵,威严地问:“将军何故来迟?” “起大早却赶了晚集,”黄中心里虽有些发虚,还是故作轻松地说着,“从化州赶来 三天的路程,前四天就出来了,半路上旧伤发作,找土医疗治耽搁了,还请大帅见谅。” 交趾的将士,甚至交趾的许多百姓都知张辅的秉性,治军整肃,屹如山岳,打起仗来 似猛虎下山,势如破竹,无往而不胜;但他为人却谦逊随和,决不以小过而折辱属下、轻 易处罚将士。入交的第一年,黄中对这个三十出头、白面书生一样的新城侯根本瞧不上, 他能统领同是侯爵的丰城侯李彬等十八员大将?还不是裙带关系,沾了皇妃妹妹的光!待 张辅来到前线,运筹帷幄,谋划方略,秋风扫落叶般地推进让他彻底服气了。他又想,你英国公还屡征屡还、回京和家眷热活热活呢,丰城侯李彬、都督柳升回去了就没回来,我 们就不是人了,合该在这湿热的交趾受瘴疠之毒?沐晟又不会笼络,因而,张辅第三次入 交的时候,黄中及一批久未回乡的战将们大都懈怠了,只是黄中的资历最老,敢把这骄惰之习故意迁延到大帅的行辕。 “那就是将军迟来的在理了?”张辅逼问。 “那倒也不是,没办法。”黄中还在敷衍。 “兵贵神速,战场瞬息万变,如你这般,军威何在,胜算何在?”张辅还是压着火,如果黄中承认有错,也就好了,哪知黄中看不出火候,还在拱火,“谁不知交趾之苦,带伤前来总比脚底抹油要好。”
“诸将调拨是皇上旨意,在北疆、在海上并不比你轻松,你是厌弃交趾,想临阵脱逃不成?”
“笑话!多邦城是如何拿下的,你该记得
本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