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几个月前在学校遇见时，插科打诨的形象完全不同，他变得成熟内敛却又不失锋锐。

    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少年抬眼望过来，眸光里的冷厉消融了几分，染上温度。

    他歪了歪头，询问我谈话的结果，我忍不住加快脚步冲到他身边站定，侧头对他点了点头。

    许父带着许知意略过我们俩，走了出去，和警察继续交谈。

    我额间的细汗被手背轻轻擦去，蒋野转过身面对着我，又将手往下移，将我紧皱的眉心揉开，低声嘟囔了句：“小小年纪就这么喜欢皱眉，丑。”

    “哪有”

    我无视他的嫌弃，依旧眼睛亮亮地抬头仰视着他，目光一寸寸地摩挲着这个初具男人模样的少年。

    从他弧度饱满的额头，到狭长的丹凤眼，高tg的鼻梁上有一颗小痣，在头顶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勾人，给这张攻击性十足的脸平添了些性张力。

    对视良久，直到我的脖子抬得很酸，才开口询问道：“蒋野，谢谢你。”

    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谢我什么？”

    “一切，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很感激。”

    “只是感激吗？”

    “目前只有感激。”

    “以后呢？”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带着点无奈和宠溺。

    带着薄茧的大手恨铁不成钢地掐了掐我的脸颊，蒋野俯下身和我平视，我们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近到鼻尖几乎都要靠在一起。

    他压低了嗓音，摘下我左耳老旧的助听器，轻声说道：“小聋子，要不要试试，和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