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
只是……
冯晋顺着薛沉的视线看去,女子的左臂侵满血迹,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
女子生前受到如何残忍的虐待不言而喻,何况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薛沉转过身,泠然启唇:“去找个干净毛巾过来,清理尸体。”
冯晋骤然一愣。
“毛巾?薛沉姐,这样不会破坏线索吗?毛巾里面的纤维会不会影响判断啊?”
薛沉垂首,薄凉的声音在死寂的屋子里格外刺骨。
“你是法医还是我是法医?”
一句话压的冯晋无言以对,只好低眉敛目,找来两条干净的白毛巾。
薛沉将其中一条沁了些水替尸体擦拭左肩,待到左肩血迹渐浅,只剩下长约七厘米的鞭痕外,才总算看清在这条鞭痕下的一块圆形的刺青图案。
形似圆月,状似繁树沉入江中。
巧的是――
这一图案,薛沉的左肩也有。
而且,一模一样。
记忆回到三个月前,领养自己多年的爷爷突然病重,在医院的病床上画下左肩的图案,留给自己最后一封信。
然后咽气去世。
薛沉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那日午间发生了一起命案,她正在现场。回来后便已是人去楼空,医院将爷爷留下的东西交给她。
那一天也下了一整夜暴雨。
信上说,这副图案世间有二,一生一灭,此消彼存。
……
“咦?这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冯晋突然开口道。
薛沉眯了眯眼,眼前女子脸上的血迹已被冯晋打理干净,一张惨白的脸上被划上数条刀痕。
不难推断――这个凶手要么是嫉妒容貌,要么是不想被人认出死者。
显然,前者可能性更大。
薛沉柳眉微挑,拉开自己左肩的衣服,紧盯着那圆月形的图案,说道:
“你看这具尸体,像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