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狗则在检查自己的盔甲,他用力拉扯着甲片之间的绳索,确保它们连接紧密,不会在战斗中松动。他一边检查,一边低声咒骂着这鬼天气,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无比的黑色幕布笼罩着,沉甸甸的乌云堆积如山,相互挤压、翻滚,就像无数愤怒的巨兽在咆哮,随时准备扑向大地。
灰暗的天色下,淝水宛如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色巨蟒,河水奔腾呼啸,汹涌澎湃地向前冲击,那巨大的力量仿佛要将两岸都撕成碎片。
白色的浮沫在湍急的水流中不断涌起,像无数冤魂在挣扎,它们随着浪涛被抛向岸边,堆积在我们脚下,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在向我们哭诉着战争的残酷。那浪涛拍击河岸的声音,如同沉闷而又急促的战鼓,“轰隆隆”地响个不停,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击着我的耳膜,震得我的心狂跳不已,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嗓子眼蹦出来。
咱齐军的兄弟们都和我一样,一个个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大气都不敢出。我能清晰地听到旁边李吉祥粗重的呼吸声,平日里他那大嗓门总是咋咋呼呼的,像个不知疲倦的喇叭,可现在他也安静得像只受了惊的鹌鹑。他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急促地飘散,就像他那慌乱而又无处安放的内心。前面的张二狗把长枪握得死紧,长枪的杆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中也跟着晃动,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太过用力,枪尖上的寒光在这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偷偷地看向将军司行兆,他骑在那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当当,给我们这些小兵带来了一丝心安。
他身后的军旗在狂风中被扯得笔直,发出“哗啦哗啦”的巨响。
我回头看着军旗,上面写着大大的齐字。老实说,后面是齐还是楚我并不在乎,只是征兵征到我们这了,家里有个老爹,只能我上战场了。
齐王的大旗随风飘扬,好像就这么宣告了我和身边的弟兄的命运。
对岸的楚军也是一片肃杀。他们的将领殷禧站在阵前,听说也是什么大人物。
我感觉自己就像夹在两块巨石中间的蝼蚁,渺小而又无助,稍有不慎就会被这残酷的战争无情地碾碎。
我的腿有点发软,膝盖不停地打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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