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苍德赋已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闻到展开衣角间的熟悉墨香,景礼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苍德赋的脸色似乎很难看。可她什么也没做呀……
苍德赋一展衣袍,单膝跪地,“岂敢要殿下降尊,等安营扎寨后,臣会找人给她医治。”
骑在小红马上的卿长歌,也道:“哥哥,她就是个奴才而已!她在国公府里什么罪没有受过?怎的挨了本公主的一鞭子,就矫情起来了?她明显就是想博得哥哥你的同情!”
“长歌你无缘无故出手伤人,还不认错!”卿安念脸色微沉,“她就算是个奴才,你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这件事传出去,天下百姓该如何议论你?”
卿长歌一嘟嘴,没了声音。
她才不在乎天下黎民怎么看呢!只要赋哥哥喜欢她,宠着她就好!
“起身!”苍德赋沉声命令。
景礼不敢怠慢,咬着牙,缓缓站起了身子。鞭子抽开了一片肉,此刻正火辣辣的疼。小公主说得没错,在国公府里,再大的罪她也受过,这点伤她忍得了。只是一路风尘,等到安营扎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到那时,说不定她背后的伤就已经结痂了,也不需要苍德赋再宣人来看。
她明白,自己的命低贱得很,若执意挣点什么,只会被骂作矫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景礼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感觉一片湿意染湿了后背上的衣衫。
见苍德赋态度晦暗不明,卿安念也不执意,到底她是苍德国公府里的人。
饶是自己身为太子,也管不了别人的家事。
起身回马之前,卿安念柔和地望着她,将琉璃玉瓶放在了她的手中,道:“过会上马车后自己涂点药吧!”
景礼慌忙点点头,不敢再去看他,呆呆地将琉璃玉瓶握在手心里。
原来还是有人对她好的,虽然那人只是因为自己妹妹的缘故,可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