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牛皮壶里装满了水。
光喝水不能当饱,她在左右又寻了些东西,只要是能吃的便行。
好在她当乞丐的时候,受过不少罪,讨不到饭的时候,吃一些野菜野草的情况也算不罕见。
树下的野蘑菇,有她认识的,便采了不少。
藤条上的野果子,她先尝上一两个,入口不苦的就留下。
至于野菜,不用水煮上一煮,那味道真是又苦又涩,但总归吃了不会出事。
零零碎碎吃了不少之后,身子里又恢复了一点力气。
她爬回了车厢里,再拿起金错刀,这两日只顾着赶路没有仔细看过,左手上从手腕到手肘密密麻麻都是一条条结痂的疤痕,看着怪瘆人的,景礼移开了眼,挑了一处没有刀伤的地方,再次划开。
好几日没有好好吃过东西,每天都要放上几回血,如今割开一道之后,流出的血慢而少。
哪怕是用力去挤,也不足往日的量。
她盯着苍德赋苍白的面容望了一会,掩着面无声哭了起来。
爱一个人,当真有错?
天道罚她也就罢了,何苦连他也要牵扯在内?
哭够了之后,天暗了,她抱着膝盖听着树林中倦鸟归林的啼鸣声,好一会才爬到苍德赋的身边,将他小心抱着,唇角贴上他微凉的额间。
“浅溪,你醒醒!你千年前已丢下我一次了!这一次,求你不要再丢下我!”
她怕!怕失了他,重回千年的等待与寂寞。
寂寞的时光,比秋月寒凉,比冬雪冰冷,一寸寸刺入肌骨,刻入灵魂,宛若无望。
醒来的时候,月在中天上,红杉,白桦树顶像是泛着雪。
每每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要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醒着的时候提心吊胆,睡着的时候也从未踏实过。
几日的煎熬,她比苍德赋看上去更像一个将死的人,苍白瘦削的脸,枯黄凌乱的发,眼眶深陷下去,泛着青紫色,再没有往日的灵秀。
她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性命,只求他能活下去。
金错刀被再次拿起,刀锋凝着暗红色的血斑,依旧无比锋锐。这一次,她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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