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个将死的人了。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看得越清楚,就要承受越多的痛。自欺欺人,也好。
苍德赋垂首,望着她满是冷汗,苍白失色的容颜,目光停留在她的嘴唇上。
唇瓣的纹路间有鲜红的血迹渗出。
“景礼张开嘴!”
他说了几遍,怀中的女人像是听不到一般,仍是死死地抿紧嘴唇。
苍德赋心急如焚,最后不顾她挣扎,用力将她的嘴扒开。鲜红的血混着肉沫打湿了他的手背,苍德赋脸色渐渐变了,仔细去看,才知道她在剧痛之下咬碎了自己的舌头。
以痛止痛,到底是何种痛楚,才会让她自残般咬碎自己的舌头去抵挡。
“你说句话。”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捏着。
景礼望着他,她想说话,却再也不能说话了。“我一定会治好你!”他俯身,将细密的吻落在她汗湿的鬓发间。
他知道是谁害她如此,他却不想去追究,唯一能做的就是治好她。说来,她在苍德赋的心目中,远远比不上卿长歌重要。
景礼留在了不归楼内,还住在原来的房间。
她痛得不能睡觉,整日整夜地睁着眼睛,苍德赋时常来看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声地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看她痛。
他不知她到底伤在了哪里,但她再也不能说话了,甚至再也不能咽下东西。
喉咙间像是布满了荆棘利刺,每吃下一口东西,都叫她痛不欲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景礼躺在床上,睁着放空的眼睛,像是在眺望很远很远的远方。哪怕苍德赋坐在她的身边,她也不曾去看他一眼。
每日,她仅能勉强喝下稍许的汤,身子渐渐消瘦,薄薄的一层伤痕遍布的皮裹着细弱的骨头。
暮春过后,桃花满地。她的生命也快走到了尽头。
“景礼别睡,醒来吃点东西,你不是想去江南看桃花吗?我带你去?”她被身旁坐着的男人唤醒,闻到他手中参汤传来的香气。
最初的剧痛过后,她从夜不能眠,转为了昏睡不醒,也许睡着睡着,就再也不会醒来。
被扶起的景礼,对上苍德赋担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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