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
项燕身形一晃,险些跌倒,他一把扶住弟弟的肩膀,声音颤抖,“梁弟,节哀……”
“节哀?!叫我如何节哀?!”项梁猛地推开项燕,指着那颗人头,嘶吼道,“这是我儿!我唯一的儿子啊!!”
话音未落,远处又传来一阵惊呼,只见一个血人跌跌撞撞地爬上野狼峪,正是熊华!
“华儿!”项梁踉跄着跑过去,一把抱住熊华,却发现他浑身冰冷,气息微弱,早已昏迷不醒。
“华儿!华儿!你怎么样?你醒醒啊!”项梁拼命摇晃着熊华的身体,却毫无反应。
他解开熊华的衣衫,顿时目眦欲裂,只见熊华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翻卷,鲜血染红了衣衫,而那道伤口,赫然与熊启头颅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一夜之间,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黑发人一夜白头!
“啊——!!!”项梁仰天长啸,声音凄厉,悲愤欲绝,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久久不息。
齐国,临淄城,稷下学宫。
淳于越站在演讲高台上,慷慨激昂地诉说着暴秦无道,声泪俱下地讲述着秦国灭韩、灭赵、灭魏的种种惨状,说到激动处,更是忍不住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乱飞。
台下,数百名学子听得如痴如醉,群情激奋,不少人更是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奔赴战场,与秦军决一死战。
“诸位!”淳于越猛地一拍桌子,声如洪钟,“秦国贪得无厌,狼子野心,如今又挥师南下,意图吞并楚国,若是让秦国得逞,下一个,便是我们齐国啊!”
“我等身为齐国子民,岂能坐视不理?!”淳于越双目圆睁,高声呼吁,“救楚,便是救齐!我辈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为国分忧,为民请命!我提议,即刻上书君王,出兵救楚,抗击暴秦!”
“好!”
“说得好!”
“救楚抗秦!”
台下,学子们群情激昂,纷纷响应,声浪如潮,响彻云霄。
淳于越演讲了一个时辰,直到稷下学宫祭酒后胜敲响编钟,他才意犹未尽地走下高台。
看着台下群情激奋的学子们,淳于越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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