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尔雅:“肖姨娘死于鹿鸣山山匪之手,这是事实。”
贺彧压平皱着的眉头,瞬间舒朗开来。
“我可以偷出来。”
“我还不想看着你被舅舅打死。”怀王指了指放在桌案上的盒子,道:“初朝书画大师良若失的关山图,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贺彧叹气:“好吧。”
贵妃娘娘是在陛下还是王爷的时候进的府,那时候的宣德公还是个跟在父亲后面插科打诨的小将,后来玉京大乱,宣德公得了消息暗中回京驰援,助当时还是殿下的陛下扫除叛乱、稳定局势,在陛下登位中居功至伟。
如今平川安稳,宣德公久居玉京,但陛下也只是赐爵并未收回宣德公的虎符,这也是贺彧能够在玉京嚣张这么多年的根本原因。
他们家有兵,那可是实权。
怀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或许你想去见父皇,我来应付舅舅?”
贺彧立刻起身,抄起盒子就走。
开玩笑,他这些天躲着不进宫可不就是怕陛下一个心血来潮就给他赐婚么!
实在是贵妃娘娘的枕头风吹得太厉害了,贺彧不得不防。
怀王看着贺彧的背影又叹了一口气。
贺彧只是看着不靠谱,其实心里什么都有数。
他刚才说起肖姨娘的死就是在试探贺彧,看他是不是知道沈遥青留在玉京的真实目的。
很显然贺彧知道,但并不在意。
怀王自小在宫中长大,人心难测这四个字最是深有体会。
哪怕这次陛下赐婚他和沈遥雪,他也是权衡一番才应下的。
沈家在玉京的确没有根基,但江流书院有。
沈家两代人做了江流书院的两任山长,如今朝中至少五分之一的大臣都是出于此。
虽说师生情不如联姻关系牢固,但于读书人来说,恩师不可逆,这是骨子里不可磨灭的品德。
就如现在沈家老太爷进了玉京,住进了沈二家,沈家便日日门庭若市,曾在江流书院读书的大人们守在门外一等就是数个时辰,就为了见一见曾经的恩师。
这股力量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