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的马车飞快的穿梭着街道,朝着童府跑去。
马车内沈遥青压着眉眼,手指扣在一起不住捻动,始终无法缓解心中的烦躁不安。
往日里冰凉的车厢似也烦闷了起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马车在童府不远处停下。
沈遥青掀开窗帘,瞧着童府大门上缀着的白色灯笼,脑子里想的却是她从玉京回澶州时第一眼的晚春院。
也是这样的白色,左右各挂了一只,风一吹便左右摇摆,像极了无处安置的灵魂,拨弄着不吉的物件。
它们在阴影下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低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哀怨。
画之看着发愣的沈遥青疑惑,歪着脑袋看向童府门口,目光触及到白色灯笼时也是一愣。
直到这一刻她才有童晚意真的死了的真实感。
她不免也想到了肖姨娘,没开口劝,就这么安静的陪着沈遥青。
晚霞漫天,如同绚烂的画卷铺展在天际,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大地上,仿佛是在为童晚意的人生退场展示最后一抹浓重艳丽的谢幕礼。
陆陆续续的亲朋驱车来到童府,各个素衣淡颜,不着金银,垂着眉满脸哀戚。
宣德公夫人也来了。
只有她和宣德公。
贺彧在沈遥青来之前就进去了。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沈遥青才看到靛蓝长袍的贺彧失魂落魄的从童府内出来。
他双目空洞而迷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焦距,拳头死死的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周身的悲伤沉重而压抑,却又无处宣泄,只得死死地压在心底。
沈遥青下了马车,朝着贺彧快速的跑了过去,一把将人抱住。
贺彧垂着的眉眼缓缓睁开,他将额头抵上沈遥青的肩头,死死的抱住沈遥青,整个手臂都在抖。
沈遥青的侧脸贴在他的胸膛,手臂一下又一下的抚着他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他。
追出来的江觉见状松了口气,他真怕贺彧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童府内谢安狼狈的站在院内,衣领处被攥出的痕迹十分明显,显然刚才和谁相处的不是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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