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她忍着痛回忆着那日的场景,低声道:“阿彧,我看到凶手了。”
贺彧握着她的手一顿,惊诧的道:“什么?!”
沈遥青垂着眼眸道:“是一个六尺左右的男人,身穿藏灰色布衣,背着一个半人高的竹篓,竹篓里放着满满的蒹葭。”
“蒹葭里藏了毒。”
贺彧紧张的看着沈遥青,呼吸都轻了不少。
“我在空气中嗅到了莨菪的味道。”
“莨菪能令人狂惑见鬼,昔人未有发其义者,使痰迷心窍,蔽其神明,以乱其视听故耳。”
“莨菪、通骨消之根加上还魂草炼制,通嗅足量不管是人是动物,都可瞬间使其癫狂,至死方休。”
沈遥青说完便不再开口。
童晚意的死是扎在贺彧心口的一根刺,如今有了线索必然是绝不能放过的。
贺彧握着沈遥青的手紧了又紧,满眼的不舍。
“你去吧,我得好些时日歇呢。”
贺彧起身不顾画之在场,捧着沈遥青的脸在她眉心亲了一口,不舍的道:“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风风火火的就走了。
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走不了了。
待脚步声再也听不到,沈遥青才道:“你也去休息吧。”
画之不愿意,坐在床边将沈遥青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我陪着小姐。”
“我已经醒了,你若是累垮了,日后谁照看我呀?”沈遥青声音低低的,像是在撒娇。
画之的确是放心了一大半,强撑着的疲惫感袭来,连眼皮都要控制不住的程度。
这三日她同贺彧一样,拢共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全靠强撑。
“好吧。”
将画之哄走,沈遥青才又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不是纯纯的漆黑,而是像眼前隔了一层灰色的纱幔,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她知道这只是后脑伤到的正常情况,所以并不担心,也不想让贺彧和画之担心,便没有说出来。
画之明日大概就会知道,但今晚至少能睡个好觉。
且这种现象随着她的伤口好转也会消失,并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