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慌乱地转动着,似乎在急切寻找着一丝可能的生机。
身上那件原本绣工精美、彰显尊贵的锦袍,此刻已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布条在风中无力地飘动。
萧云用鞭子抽打过的地方,伤口狰狞地咧着,皮肉翻卷,鲜血止不住地往外冒,汩汩涌出的血水洇红了一大片衣料,又在这冰天雪地的低温下,迅速凝结成暗红色的血痂,看着好不凄惨。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砸在坚硬如铁的冰面上,发出沉闷而又令人心碎的声响。
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得厉害,哀求道:“皇阿玛,儿臣知错了,求皇阿玛恕罪啊!”
乾隆端坐在上位,身姿依旧挺拔,可右臂却软软地垂着,刚刚被太医用洁白的白布层层包裹,隐隐还透着血迹,仿若雪地上绽开的红梅。
他面色冷峻得如同这冰原上的寒冰,眼神犀利如霜,仿佛能穿透一切,声音冷硬得不带一丝温度,仿若从牙缝里挤出一般,“那你倒是细细说来,究竟错在何处?”
永璜身子猛地一颤,显然没料到皇阿玛会这般冷峻地质问,整个人都愣住了,短暂的失神后,才嗫嚅着开口,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儿臣……儿臣不该故意驱马撞伤萧姑娘,致使她险些落马,还害得皇阿玛为护她而……而受伤……”
乾隆沉默良久,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那深沉的目光仿若能洞悉一切,片刻后,他再度开口,声音愈发森冷,仿若裹挟着冰碴,“还有呢?”
永璜咬着牙,额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在这寒冷的冰原上,汗水却浸湿了他的衣衫。
艰难地又吐出一句,“儿臣也不该蓄意弄伤尔泰的胳膊……”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第三次问道:“还有呢?”
永璜慌乱地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没有了,皇阿玛,儿臣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乾隆看着他这副懵懂又怯懦的模样,眼中的失望愈发浓重,仿若一层阴霾笼罩。
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冰原上的闷雷,“哼,那你告诉朕,尔康今日为何没出现在赛场之上?”
经这一提,众人方才惊觉,平日里赛场常客尔康今日当真踪迹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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