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难追,我不反悔。”李开云酒后大声说,脸被酒烧红了。
开云他爹丧着如同马脸说:“你啊,真是脑子被牛踢了,你能不能少喝点尿。”
“你儿子不是孬种!”开云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说给修莲听的,当然也是酒在血管里鼓动造成的。年轻人都争强好胜。
韩清说:“开云,我奉陪你,下个月就斗。”
王本堂没说话,静静地听,左右为难的他,只好顺其自然了,他本来就憔悴了。
王本堂说道:“亲家,我也很无奈了。”
开云他爹说:“我知道,难为你了。”
清晨,老古董穿着黑色的长袍,头顶瓜皮帽,帽子上斜插着山鸡毛,手持铃铛,有节奏地摇动,发出叮叮铛铛的响亮声音,十分悦耳。他走在最前头,因为风湿痹症,腿脚不利索,走起路来一颠一簸的。小孩子在他后边笑着学他走路的样子,他也不生气。村里两个年轻人头戴红布,抬着羊皮鼓,有力地敲打。“咚咚”响,震得让人心颤抖,锣声也“恰恰”有节奏地伴奏着。四个人抬两个耳朵直立、只有眼睫毛、龇牙咧嘴的“八戒”脑壳在后面蹒跚行走。
两个猪头供在井边,碗里有酒有茶。
老古董,带着戏班子,左三转右三转围着井绕圈子,神情严肃,仪式讲究。
然后,老古董手持香烛,叩拜龙王:“龙王在上,弟子教子无方,多有得罪,请别怪罪,今天诚心诚意献猪头一对,诚心诚意献好酒好茶在此,保风调雨顺,龙泉甘美。一叩首,又叩首,再叩首,鸣炮,仪式完毕,退场请水回家,请水回家嘞,请水回家嘞!”
井边炮竹声声,香烟缭绕。口渴的人们排着长队挑水。
老古董微笑开来,带着戏班子,敲锣打鼓退场回家,因为年老牙齿脱落,嘴巴凹陷,虔诚地不断说着变调:请水回家嘞。
修莲硬是煎熬了一夜,开云与韩清轮流守候,这对情敌忘掉仇恨,一心护理修莲。
天快亮时,守候的开云有些疲倦。他听见修莲在说胡话:
“死就死,韩清,韩清,下辈子我做你的女人。”
开云用手去摸额头,发现很烫。像是发烧的样子。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她心中就装着韩清,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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