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节骨眼铤而走险?
太子也就算了,皆知殿下仁爱,谋略方面卫茗并不清楚,怎么谢玿也跟着犯蠢?这怎么看都并非明智之举。
除非——
卫茗的面色逐渐冷峻:
他们并不知王师将至。
亦或是,本不知,匆匆知晓之后仓皇起兵,不料正是羊入虎口,成了那瓮中之鳖。
卫茗内心腾起一股怒火,在他内心宽广的草原上摇曳,逐渐燎原。他实在是无法理解高位上的皇帝,他的愚弄,他的欺骗,他的所作所为。
方才听皇帝所言,分明是早知太子有异心,皇帝于暗中蛰伏,不动声色地准备将他一众一网打尽。可卫茗力不从心,倒不如说,他自己并无什么想法。听皇令而动,这就是卫茗。
不过卫茗到底是在乎谢玿的,那官员自京城来,身居高位,毫无架子,为人谦和。世家公子官儿爷,多多少少有着一股子傲气,自视甚高不屑旁物的傲气,卫茗看到的谢玿不曾这般,和他相处很舒服。
其实谢玿曾经有,只是这股子与生俱来的傲气已经被磋磨得什么也不剩了,若有,那也只是御人的手段。
在卫茗看来,谢玿有点蠢,也有些可爱,年轻的身影浸染着淡淡的忧伤,像从未消散的雪纷纷扬扬,并不强烈,多数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安静的。他们在阳光下驰骋,在塞外迎风阔谈,从国事到家常。
卫茗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人,平和融洽,自然地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故友,难得喜欢。若谢玿出事,卫茗会觉得可惜难过。
故而卫茗一拱手,问道:
“陛下,臣方才听陛下言中之意,似乎谈及谢玿谢大人畏罪潜逃,不知谢大人所犯为何罪?”
皇帝一听见谢玿的名字,就像被触碰到逆鳞一般,从台阶上站起,面目扭曲,自言自语道:
“罪?他就是一个罪人,生下来就是错误的。”
卫茗皱眉,不满皇帝的答案,沉声道:
“臣不知陛下何意。”
皇帝将话接过去,道:
“你自然不知,谢玿本就不该活在世上,朕要找到他,封禅之日,将他的首级献给天地,引气运归来。朕是天子,天地所厚,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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