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砚时心中好笑,顺着大将军道:“将军莫要动怒——那敢问娇娇儿,在你心中何人才与你相称呢?”
自小只有父母喊过的乳名,被外男这样在大庭广众下念出,岑听南耳根蹭地一下便烧了起来。
“娇娇儿也是你喊得的么?我不知我要嫁怎样的男子,却知道绝不嫁比我大十岁还有浪名传世的糟老头子!”岑听南又羞又恼,扔下一句自觉狠厉的话,便不顾一切地跑开了。
到头来她也未见到这位左相的样貌,也不知是不是真如传闻中生得那般好。
声音倒是极好听的,轻而冷,让人想起冬日山涧里化了雪的清泉,甚或还带了点松柏的香气。
只是传闻还说这位左相性子最是乖僻。
脾气一旦上来,在朝堂上都敢对陛下冷脸……可她瞧着,却不尽然。
连这样骂他糟老头子,都不见他生气。
可见传闻也不能尽信,说不得左相其实生得丑陋粗鄙,不然怎么躲在影壁后头,都不向前来见见她呢。
但喜好美人的名声一定是没错的,否则岑听南实在想不出,自己浑身上下能有哪点能被这位左相看中。
总不见得是喜欢她娇纵的名声,要寻尊菩萨回家供着吧。
捏着手中信,岑听南只觉这信似山重,全然不意那日还有这样的后续。
父亲从未与她提过这件事。
父亲只是在信上,大大小小歪歪斜斜写满了“不嫁”二字。
还有这封书信底下,那十几封顾砚时寄来的信。
无一例外,都写满了“不嫁”。
“幼稚。”岑听南轻声开口,眼里却染着笑。
笑过后却不由得后怕深思:难道前世阖家惨案,竟是这位左相大人的手笔?
只因她未嫁他,便要害她满门么?
岑听南迟疑半晌,到底还是将这人纳入怀疑范畴。
她摩挲着信,低声自语:“顾子言……从前爹爹总说你虽然狠厉,却一心为盛乾王朝,爹爹这样夸赞你……最好别是你。”
……
在惊惶与寻到线索的兴奋中,岑听南半梦半醒了整夜。
用早膳时,母亲见她眼底青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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