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内的庄客们已经把快要烧掉的乌篷船拖回岸边,正想要再回去打捞尸首,被陈巨劈头一阵痛骂,慌忙进庄。
“天泽,陀毕罗,你们俩过来。”陈巨忙完了码头,招手唤过来两位少年,望着两张激愤的脸,沉声问:“现在知道打仗是怎么回事了吧?”
不待两人点头,陈巨便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战场之上,最要紧的是记住两点:第一,不能怒;第二,不可慌。”
“方才那些鞑子兵,干的是杀人放火的勾当,且射杀的都是普通百姓,俱是老弱妇孺,可他们都沉静的很,既没有丝毫的怜悯,也无一丁点迟疑,倘若你们又怒又慌,正面对上,武艺打了折扣,恐怕连普通小兵都打不过。”
天泽抹干眼泪,“师傅,徒儿明白了。”
陀毕罗则咬着嘴唇连连点头。
陈巨叹了口气,“鞑子来者不善,恐怕还有后援,依我看,这庄子能不能守住还很难说。如今这逃命的水道已然被鞑子找到了,暂时不能用了,你们两同我先到北门拒敌。”
三人快步穿过东门,迎面急匆匆跑来一位庄客,在陈巨面前停住脚步,抱拳施礼,语带惊慌:“教头,天宝少爷受伤了,秦先生让我来请你过去。”
“哥哥受伤了?伤在何处?有没有性命之忧?”
“不——要——慌——张!”
陈巨脸色微变,凝神盯住庄客:“究竟怎样?”
“少爷右臂中箭,性命无碍。”
三人相互望了望,神情稍稍缓和了些,陈巨正要迈步往北门去,忽然问道:“秦牧为何还在庄内?他不是跟你们一起走了吗?”
“先生说要让老弱妇孺先走,他坐最后一趟船,没成想,他——”
陈巨摆摆手,“算了,老秦虽手无缚鸡之力,可骨子里还是挺有股子豪气的,随他吧。”
庄客头前带路,三人紧随其后,一路狂奔冲到北门,一登上城门楼便看到天宝背靠城墙席地而坐,裹着右臂的白布渗出大片的殷红,亨利单膝跪地,正在用布条把胳膊给吊到脖子上。
天宝一眼看到陈巨,左手撑地想站起来,陈巨慌忙上前按住他,天泽飞身上前扶住哥哥,带着哭腔说道:“哥哥,你,你没事吧?”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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