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了许多晦涩难明与灰暗的色彩,加之她已然领略过他在东宫内院只手遮天的手段,以至于曲倪裳偏颇地揣摩黎王老成的模样,应与国子监里的老学究或是御史台的那些政客们有的一拼,她从未想到他是这样的一副遗世出尘的好样貌:
眼灿如电,爽朗清举,萧萧肃肃,如松下风。
正屋里,祖母的怨怼透过声声叹息徘徊在屋内,母亲大恸之后仍有气结未解,随侍和内眷不敢发声,竖着耳目、秉着鼻息等候主母发话,场面便如同森宅内院里的很多时候那样,压抑几乎成了日常的一种习性。
“祖母,母亲,若是无事,孙女便告退了。”迎合或挣扎从来不是曲倪裳的本意,出了正屋拐进回廊的她就像沐过春风的寒雪般,在满园的秋意中,生出了一股子释然,满腹心思和计较尽皆被她抛诸在了脑后。
廊下空空,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人清朗的声音:
“王妃的胆量,自然是本王给的。”
曲大小姐心情极佳,脚步轻快,曲萝衣跟在她身后一路追着穿过回廊,走过花厅,回到闺房。她眼见着曲倪裳褪下了素日里人淡如菊的孤傲,眉目间染上了一层艳若桃李的娇媚,一时有些看呆了。
年近十五的曲倪裳,颦笑间有了逐渐倾城的气候,曲氏和朱氏门楣数代传承的清贵与隽秀在曲倪裳身上达成了极致。
她是曲氏当之无愧的瑰宝和明珠,是京都贵女望其项背的风向标,太子心里放不下她,世家公子挖空心思想着能多看她一眼,就连与她日日相处的家人也每每折服于其渐达巅峰的美貌里。
曲萝衣一直知道长姐很美,只是往日的她美如画卷,不及今日灵动:
钗高环低,明眸善睐间美艳不可方物。
她不由问:“长姐,你当真要嫁给黎王吗?”
曲倪裳正在信手翻看婢女们呈上的一排雕刻精致的木匣子,闻言反问道:
“难道我能抗旨吗?”
黎王所送聘礼件件精美,比过去那些七拐八绕借由太子之手送入曲府的物件更胜几分。
它们,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到达大理寺卿的府邸,供曲大小姐挑选。
曲萝衣穿行在琳琅满目的宝物之中,试探着开口: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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