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抬画价。
岂料,梅菉先生被解救后,依旧昂首挺胸,招摇过市,起居如常丝毫不见屈辱之意,且放出名言:
“与生命相比,清白算什么?非吾之过,为何要吾以性命偿?”
如此离经叛道的言论,与当世根深蒂固的烈女守节的观念格格不符,广受世人批判。与梅菉一道被掳的贵女亲眷们更是怒骂梅菉:若非梅菉在贵女们受辱之时规劝她们忍辱偷生,她们早就做了贞洁烈女了,也不必令家族如此蒙羞。
一时之间,梅菉其人,成了离经叛道、伤风败俗的代名词。
因此案当年涉猎颇深,京中许多人家的女儿都在被掳之列,且歹人又涉外邦,天子与大理寺不欲将事态扩大,为尽快平息此事,上位者最终以一句“伤风败俗”定义梅菉其人,引导京都风向,世人趋之若鹜、闻风而动,焚其旧作,辱其门楣,驱逐其人,美其名曰响应天子号召。
曾经一画千金的画仙梅菉,一昔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曲倪裳在那些时日里便知道,皇权至高无上。
能解梅菉之危,恢复其周身名誉的便也只有皇权而已。
她临摹梅菉自比的著作《寒梅图》,送往东宫。
曲倪裳幼时曾与东宫一起受教于梅菉,她有许多惊艳的旧作都收录在东宫的藏书楼里,与东宫的佳作放归在一处,或者干脆就充当了东宫的作品。
这一幅寒梅图,曲倪裳一笔而蹴地画好,等不及风干,小心翼翼地呵着气将笔墨吹干就迫不及待地送到了东宫的眼前,却被他嫌弃:
“倪裳,父皇正忌讳着呢,你画什么不好非要画寒梅与孤鹭呢?”
曲倪裳求道:
“我求殿下将这副画夹杂在习作中、御呈殿前,也许陛下见画会有所感悟呢?”
画中,一只凌寒不畏的白鹭跃然纸上,飞跃清水河畔的残雪与寒梅,肃肃其羽,孤独且自由。
在人言诛人的风口浪尖上,它满承着年少的曲倪裳的无限期待:天子会为梅菉先生无与伦比的才情扼腕,感怀当年对其的欣赏和看重,扭转京都城众人对梅菉先生的口诛笔伐。
曲倪裳希望,风波之后,梅菉先生依然能够站在当世画技的巅峰,以画仙风骨引领当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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