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秋千回荡,却是空无一人。
丫鬟、仆妇全都不在院内,长风卷着帘幔,夜灯飘荡,迎接着正主归来。
曲倪裳就着纸鸢的手,登上自个门前的几个台阶,慕然顿足,回首望向身后众人。
众人见她回眸,立时顿住了脚步,七姑姑更是险些没站住,捂着胸口直给自己顺气,见曲倪裳的眼神打量过来,立马又躲到了曲夫人身后去了。
朱碧落撑着颜面,笑道:
“倪裳,怎么突然停下了,瞧把你三姑吓成什么样了。”
曲倪裳身形清瘦高挑,站在阶上要比众人高出许多,一时便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她一一扫视这些目光闪躲的长辈,冷冷道:
“不做亏心事,便是不怕的。”
“倪裳,你怎么同长辈说话呢”七姑姑立时从曲夫人身后窜出来,也顾不上心口疼了,扬言就要用伦理纲常约束侄女的口舌。
曲倪裳的心思却没有放在她身上,她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生母脸上:
“娘,除了萝衣,还有谁在里面?”
她不问,其实也已经知道了。
门口檐下摆放的那双长靴,曲倪裳见过。
他与她话别的时候,清风吹起他靛青的袍角,脚上所穿着便正是这双长靴。
绣线蜿蜒,四爪蟠龙活灵活现,利爪生生剜开了曲倪裳的心扉。
廊下长风灌袖,曲小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是比被东宫逼入墙角强烈百倍的绝望,她只觉得所有重生的希翼和破茧成蝶的美梦都在顷刻间破碎了,脑中有一个声音千百次重复:
曲倪裳,你没有退路了,再没有退路了。
甘州,原来并不是她的退路。
黎王,原来并不是她的救赎。
“那个黎王啊,他不知道在哪里喝醉了,口口声声嚷嚷着要来找你,我们拦也拦不住啊。这还没到房门口呢,就醉倒了,我们怕他受风,便将他安置在你房中了。至于萝衣,她怎么会也在里面的,娘娘也不知道呀!”
曲夫人解释着,小心关注着曲倪裳的神色。
见她满目藏不住的悲伤渐成水雾,朦胧了一双夺目出彩的小鹿眼,朱碧落虽不明所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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