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殿下倒是当真没伸手,他只是拔了大小姐一根发簪打在离她最近的二小姐身上,二小姐立时扑倒在地上,刚好做了大小姐的肉垫子。”
曲府回廊下一个婆子拉着另一个说嘴。
“要说大小姐刚从外面回来,狐裘都没解呢,轻易也伤不到皮肉去,那二小姐就不一样了,她刚经历过一番巫山云雨,外衣一散,里头空空如也,仰面这么一砸下去,这我都不忍心看了。”
另一个本来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也便畅舒己见了一番。
“好在二小姐皮子黑,打眼也瞧不出什么损伤。若那嫁娶的事当真落到她身上了,也不需要什么时间来修复。”
先开口的那婆子还要说嘴,被另一个大力拉拽了一把,她吃痛,瞠道:
“怕什么,老爷夫人太夫人,大小姐二小姐,这会齐刷刷都在祠堂呢!哦,对了,还有那阮氏。”
午后初霁,曲府祠堂,艳阳一扫夜雨的阴霾,透过四面窗棂将内室完全笼罩。
若是人心的阴暗,也能一并扫去,就更好了。
“阮氏,今日便将你抬作姨娘了。你要克尽本职,日常需小心侍奉老爷夫人太夫人,素日要以家宅安康为念,顾全家族大局,戒骄戒躁,时时自省。”
一名徐娘半老的妇人低眉顺耳、垂首跪立在祠堂中央,随着曲家长老的训词,不住地点头称是。
阮氏入曲府,算来也有八年光阴,为曲蕤飏生下次女曲萝衣,本来早就应该抬作姨娘了。但因为曲夫人朱氏的强势,这么多年来,阮氏虽然在曲府生活着,但在名分上始终是不明不白的,下人若敬她,便以姨娘礼节待她,若慢待她,她便连大小姐的贴身丫头都不如。
这位阮姨娘,倒也是个识趣的。
日常便是揶揄也好,讽刺也罢,她只默首听着,从不与人说嘴,叫人往往有气也撒不尽兴。瞧着她那副京都贵妇圈里最是平平无奇的长相,和那一副终日蜷着、舒展不开的身姿,曲府内院里仆妇嬷嬷、丫头小厮想了多年也没想明白:
当初老爷究竟是看上了这位什么!就是酒后饥不择食也得看看对象呀!
阮姨娘依着礼节给曲老太君敬茶,曲老太君面上淡淡,未多言语,只褪下手上一对玉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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