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象得要更加强大。
他若执意与人做口舌之争,曲小姐讨不到任何便宜。
意识到这一点后,曲大小姐扭头就走,步履匆匆,一步未停,黎王苏怀岷一个晃神的功夫她便已经窜到了门口,纤手搭在门把上,转瞬便要逃出他的视线了。
黎王的本能又一次超越了她的理智,尽管他为此深深检讨过。
他仓促地开口:
“你要那副画做什么,如果只是留念的话,本王可以找画师临摹几幅赠给你。”
他语速颇快,堪堪挽留住了曲大小姐外出的脚步。
曲倪裳回眸,嫣然一笑道:
“殿下,临摹恩师的作品,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倪裳更在行了吧!倪裳不要仿品,只求真迹。”
曲小姐并非自吹自擂,单看这几日画展受人好评的程度,就可以断言曲倪裳是继承梅菉衣钵最好的学生,若非梅菉早死,而彼时她尚且年幼,只怕曲小姐的造诣,不止是能让世人称上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然,曲小姐是不会在乎那些虚名的。
正如近日“狐媚子”的传闻满天飞,似乎也没有影响曲大小姐办画展的热络。
她甚至还能在家人阻挡她抛头露面的时候,自嘲地说上一句:
“无妨,我的名声还能更差一些吗?”
如此,十五岁的曲倪裳终于解禁了自己,她从高高的曲府围墙中堂而皇之地走出来,
因为一个丑闻。
“为什么一定要真迹?”黎王苏怀岷若有所思,若非此画对其无比重要,不仅是他母亲存留在世的唯一小像,还是他此行甘州的关键突破口,黎王苏怀岷可能真的会在曲小姐细雨清风的恳求下,将画作留给她的。
曲倪裳抬头揣度着黎王苏怀岷的神色,犹豫了片刻,终是鼓起勇气开口道:
“我想我想烧了它。”
黎王顿觉气不打一处来:
“曲倪裳,你不要欺人太甚,本王亡母的遗像是你祭奠亡师的纸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