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从,何必要费这么大阵仗呢?”
曲倪裳隔着帷帽看向眼前遍体狼藉的妹妹,她有一瞬的恻隐,但旋即被长久的钝痛所掩盖,她定睛看着妹妹狭长的凤眼,问道:
“萝衣,咱们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你能否如实告知我,十一岁那年的清水河畔你是不是给匪徒指路了?”
时光如斯遥远,曲萝衣甚至都有些记不清那些遥远的往事了。
彼时她,被曲夫人安排去给曲倪裳送捂手的暖炉,一个人走得艰辛,错入了一条小路,被几个持刀的匪徒挟持了,为求自保,便大声嚷嚷道:
“我不是小姐,是给小姐送暖炉的丫头。”
彼时,曲萝衣身上的穿戴以及长相,都撑不起一个世家小姐该有的门面。
绑匪不想带这么个累赘,便拿着刀逼问道:
“你家小姐呢,她在哪里?”
曲萝衣信手一指,便正是曲倪裳和其他贵女所在的地方。
随着绑匪迅速远去,曲萝衣安慰并且说服自己道:
她只是在自保。
可是分明,她所在的岔路口有好几个方向。
这些无人在意的细枝末节被湮没在时光的荏苒里,直到巧夷无意间提起:
“婢子始终觉得县主故意泄露曲大小姐的禁忌并不是无意的,就像她当初给绑匪指路一般”
曲萝衣打着哆嗦,浑浑噩噩道:
“长姐你说什么,萝衣不知道啊!”
“萝衣,你可记得我当年在清水河里泡了几个时辰?那日的清水河远比今日要冷,我在河中呆的时间远比你今日要长得多。”
曲倪裳放开了曲萝衣,思绪飞扬,似乎又回到了那日的清水河。
冰寒且彻骨,那河水多泡上一分钟都是死路。
她在意识涣散前,分明看到京都护卫营的人马已经到了清水河边,却不知道何故一直没有人跳下来救她。
曲倪裳抱着浮木等啊等啊,直到完全失去了气力,沉入了清水河里。
好在,后来她还是被救了。
曲萝衣在曲倪裳重提旧事的时候,却突然仰起了一张脸,眼中有愤怒和悲伤一闪而过:
曲倪裳永远不会知道,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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