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迫切想要知道曲大小姐的毅然决然里,有没有一分是为了自己,所以当他亲手扶曲倪裳上车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
“曲小姐,你当真想清楚了吗?”
曲倪裳半个身子已然进了马车,两侧喜娘笑得鲜艳刺目,新郎却牢牢抓住了她一只手不肯放。
他在此刻怀疑她许嫁的决心,未免太晚了些。
曲倪裳在晃神的那一刹感叹:这姻缘,当真是曲折呢!
大理寺曲府门前人头济济,曲夫人扶着大理寺卿哭得心碎,哭声几乎越过了喜乐去。
观礼的宫人削尖了脑袋往马车边张望,但见一对新人紧紧交握了一双手,当着千人眼、万人面,便已经纠缠不清了。
喜娘都是过来人,看着这场面哪有不懂的,笑道:
“王爷,王妃,有什么体己话等行完礼、入了洞房再说也不迟啊!”
曲小姐罗扇遮面,想要用尽全力挣脱黎王铁腕的束缚,可他偏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
众目睽睽之下,曲小姐回答黎王苏怀岷的话字字铿锵、果决如炼:
“当然,妾身一生都没有像今日这般清楚明白。”
曲小姐趁着黎王迟疑之际头也不回地钻入马车中,她很清楚,她和大理寺卿曲府的一段亲缘已然走到了分叉口,再这样走下去,便是鱼死网破,注定了要伤情动魄。
她早在曲夫人一封又一封明示与暗示的书信里感知到了曲府的用意:为了家族的利益和自己的前程,青灯古佛只是幌子,私底下她还需用尽一切手段将东宫的心牢牢拿捏在自己的手里。
东宫的玩物,权利的垫脚石,在曲倪裳的宿命里她已然无路可逃。
她试图在曲萝衣的命运里追逐掌控的,是她自小便仰慕的自由。
至于萝衣,她应该也已经到了
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朝着敕造黎王府一路缓慢前行。
婚仪是热闹的,也是凄凉的。
帝后避见,京中权贵无人敢当面恭贺黎王殿下的新婚。
街角虽有人头济济,随车附行。但调笑之意,却远大于恭贺。
有内妇小声给追车要糖的小孩解释: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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