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阿嚏”
曲萝衣不明白,自己已经到了眼下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为何还有人骂她。
小桥流水人家,吴侬软语痴缠。
巧夷如约把曲萝衣送到了江南,曲二小姐刚刚恢复了些许气力,便听身边人小声议论:
京都城里,黎王与荣安县主大婚了。
她挣扎着起身,逐渐泪流满面,疯魔般与每一个遇见的人说:
“我才是荣安县主,我才是御赐的黎王妃。”
一个周身狼藉、无依无靠的异乡女人,她的话落在诸多陌生人耳中,便成了天大的笑柄:
“这个疯女人,胡言乱语什么呢,堂堂黎王妃会沦为金毓坊的学徒吗?”
“无论你原来是谁都忘了吧,凡是与金毓坊定了生死契的,便是天王老子也回不去了。改了名姓,一辈子都是金毓坊里的学徒和杂役。”
“劝你死了这条心,留下来好好学手艺吧!”
“想要恢复原来的名姓,也不是没有办法,除非能从这两千三百二十名学徒中杀出”
曲萝衣茫然地看向身边同伴,这才开始细细打量起自己目前身处的地方。
是一间破败的屋子,白墙乌瓦青檐,里面挤了几十个同曲萝衣一样衣衫褴褛的年轻人。
男的女的都有,有些恹恹地躲在一边,全无生机。
有些却眼冒金光,跃跃欲试。
房子坐落在一个四合院里,曲萝衣举目往窗外看,可以看到邻近和相对的房间里,也都挤满了和他们一样的“学徒”。
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号码牌。
曲萝衣低头看到自己的编号是,二十三。
她在认清了周边形势后,终于开口询问身边人:
“请问金毓坊是什么地方?”
有人吃吃笑起来,抬手指着萝衣道:
“她想必是和我一样被后娘卖到南方来的,竟然连金毓坊是个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旁边一个编号四十三号、与曲萝衣年纪相仿的姑娘开口道:
“二十三,你不知道金毓坊,总该知道路云起吧?”
曲萝衣虽久居京都城,明面上也算是半个闺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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