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打量着这位故人:曾经的北蛮小王子业已长成,眼中锋芒毕露,话中却不露声色。
他已然不是当年被路云起缚来时那个张牙舞爪、敛不住嚣张气焰的蛮横少年,他早已长成了十四岁的黎王苏怀岷预言中的那只逐鹿北境的北蛮饿狼。
这些年,完颜诺一直在严寒的北境书写着自己的传奇。
从一个不受重视、十三四岁就被派到前线冲锋陷阵的皇子,到手握重权足以同北蛮大皇子完颜珅匹敌的存在,他走过的一路,恰如黎王给路云起的预言:
“将军今日杀了他,不过图一时的痛快;但是放了他,来日他会成为让北蛮王族寝食难安的存在。北蛮一狼独大于我大雍朝局和边境安定百害而无一例,饿狼相争不是更有趣吗?”
“本王今日不仅要放归完颜诺,还要赠他以金银、马匹,助他回归北蛮王庭,哭诉于北蛮老皇帝驾前。”
十四岁的黎王苏怀岷以雷霆之威、掌甘州之印,力压生擒北蛮小皇子的功将路云起,放归了北蛮小王子完颜诺。
恰如黎王所料,北蛮王庭因为两皇子争斗,很是热闹了几年,南下屠戮的脚步屡屡被党争牵绊,使得甘州边境有了难得的几年和平。
但是养虎为患,饿狼不死,终究给大雍招来了今日的祸端。
这祸端因黎王起,也理应由他来终结。
收到线报的时候,韩魁表示了一个谋士应有的担忧:
“殿下,朝廷刚刚下了政令,我们现下追捕北蛮客商,完全没有立场。”
“若是抓住了北蛮奸细还好说,若是白忙活一场,恐怕东宫那边要有说辞。”
“况且我们尚未在甘州立稳脚跟,此刻不宜招惹东宫啊。”
韩魁所忧,黎王并非不知,但正如曾邻所言:
“时机转瞬即失,若是任由北蛮奸细在定远站稳了脚跟,再想将他们挖出来就更难了。更何况,甘州来的线报说,那个人似乎亲自来了。”
黎王苏怀岷当机立断,问道:
“定远的漕运现今归属哪个商行?”
曾邻马上回:
“大雍漕运,如今大都都归了路家,东家叫路淼。”
黎王微一沉思,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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