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无甚差别。
果然在场已经有客人在为风大人摇旗呐喊了:
“理应是风大人胜了。”
风郡守也施施然提醒路老板改口,恩威并施道:
“路老板,您在庆阳城中可不只是春风楼这一门生意,做生意的人最将诚信,众目睽睽之下,您可不能失了偏颇啊!”
风郡守显然不了解眼前的这位路老板,她从来都是一意孤行的人,旁人的声音千丈高,恩威的意图再明显,也不能左右曲萝衣心底的决断,她看着风郡守的眼神如斯笃定:
“高下之别,风郡守心里没点数吗?”
诚然,风长鸣心中自然是有数的,但是他如今要的并不是深入的品鉴,而只是表面上的胜利。
他迫切地需要一场胜利释放他的欲望:画师站在他的面前,三十载岁月里,他头一次对女人有了欲望。
可就在胜负即将有了定论的时候,一群不速之客闯进了春风轩。
来人身形壮硕,腰圆臀丰,头簪五色鲜花,身穿艳色绫罗,率仆从无数,怒气冲冲,摩拳霍霍,仿佛随时都要发难。
风长鸣见了她,全无方才意气风发的神态,本能地陪着小心迎前伺候:
“夫人,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位便是包养风郡守多年的富家千金:风夫人施悦来。
风夫人牛眼瞪得老大,丝毫不顾及风郡守人前的体面,扬手便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落于风长鸣的脸上,跌破了众人的眼目:
“风长鸣,你胆子肥了,竟然敢跑到这烟花之地来寻花问柳,还自甘堕落要把腌臜货色往家里领!”
她说着抬眼去看执笔而立、白衣胜雪的画师曲倪裳,这女人出尘绝世的样子实则与她口中的腌臜货色不符,她骂得愈凶愈加让围观的人觉出风夫人的本色。
但是风夫人此刻丝毫不在意这些,手上对风长鸣的体罚一刻也不停,嘴上更是不积口德:
“风长鸣你不要忘了,你今时今日有的,都是谁给你的?没有我施家的提拔,你风长鸣便只是庆阳城中一条靠低俗画作谋生的狗。今日你竟然重拾了画笔,干回了这不入流的行当,是不长记性还想过回原本饥一顿饱一顿、被人随意践踏的穷鬼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