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儿子回来了。”
在他不掺杂一丝犹疑的坚定里,在他如松柏般挺立的男儿脊背上,母亲的从容与淡定土崩瓦解,那些被她拒绝承认的苦和痛,一下子都得到了释放:
鞭子打在身上,怎么会不疼呢?
责骂迎面扑在脸上,怎么会不痛呢?
冷遇和苛责,久而久之会积聚成一种心病,沉压在身体里,成为一种致命的毒素。
母亲理应成为子女荫蔽,这是她们的使命和肩负,为此竭尽全力,愿以己身消陨换子女平安。但实则,她最最欣慰的是,少年黎王站在光晕深处,将一把长剑深深扎进那些欺辱母亲的人的心窝里,不留丝毫的余地。
他周身沐血,望向母亲的眼眸却温柔而坚定:
“母妃,儿子长大了。”
从那时起,元妃终于卸下了为母的方刚,变回一个温柔又敏感的女人,任业已长成的儿子为自己撑起一片新的天地。
她余下的时日虽不长,但欢愉却比她短暂的一生还要多,她对儿子的爱可以毫无负担:
因为,他已经长大了。
因为黎王的话,元妃曾经经历过的迷茫在镇北将军刘敏真心上迅速蔓延:
路云起,他真的足以担当甘州军的重任吗?
刘敏真试图说服自己的诸多理由终是被路云起的到来打破!
路云起大步流星冲入刘敏真大帐中,边走边喊:
“老爹,老爹,狐狸洞里这操蛋的事情你肯定知道真相的对吧?”
“当年你说军情紧急,拦着不让我去迎亲,命我速速离京,可待我出了京都城才知道,那所谓紧急的军情,不过就是三两个毛贼。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老爹,你倒是给我们好好说一说当年的事吧!横竖你与元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吧!”
他这般叫嚷,全然不顾身在何方,旁边有谁,遂在进得大帐后迎面收获鞋底一枚。
对于武艺非凡的战将路云起来说,横空握住一只鞋拔子实属手到擒来。
但是面对老爹刘敏真汹涌而来的怒火,他还是不自觉往黎王苏怀岷身后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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