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队伍一路披星戴月赶往大雍京都城。
这一路,曲氏姐妹与父亲曲蕤飏形影不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挽回钦差大人被官场横流淡化的良知和正义。
然而大理寺卿每每见完东宫回来,被其耳提面命后,都会独自沉默良久。
曲蕤飏岂会不知晓姐妹俩的意图,只是他铁了心不对所见所闻发表见解,唯恐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大理寺卿自以为能够左右逢源,独善其身,免家族于党争的水火,可是形势却不允许了。
那一日流民冲了钦差的卫队,任是钦差卫队和禁军将士严密护卫,队伍还是被冲得支离破碎。
三驾看上去最华贵的马车遭殃最深,流民将马车围困,人海浮浮,硬生生将通行的道路阻断了。
钦差一时气愤,想要对流民动武,却发现禁军的刀枪在数以万计的流民面前发挥不了披荆斩棘的威力,这些人太饿了,在禁军的刀口下前赴后继,全然不在意伤痛。
曲萝衣分光了身上所有的干粮,一抬头,仍有无数只眼睛赤裸裸地望着她,仿佛把她当做了吃食。
这一路,她们也曾遇见了不少流民,但数目却远没有今日这般多。
大雍治下,未逢战乱,流民却这样多,难免遭人议论:
“这些流民是从哪里来的?”
原先那些小打小闹的流民被隔绝在禁军的刀剑之外,据钦差大人所说是因为附近遭了灾荒,才会致百姓流离失所。
流民数量不多时,给些钱粮,再以武力威胁一番,大队人马便得以继续前行。
在那日之前,曲氏姐妹从未亲身接触过流民,认知便也只停留在钦差大人的说辞上。
这一刻,当她们自己沦为了流民眼中的吃食,才知晓现实的流民之祸远比钦差大人说得严重,灾荒也绝非一时一地。
因为在纷争中惊了马,此刻曲氏姐妹的马车远离大队人马,在流民的围追堵截下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回眸之时,禁军和护卫一个都没跟上,姐妹俩靠着马车里的干粮延缓着流民的攻击,此刻也已是捉襟见肘。
曲萝衣把空包袱朝曲倪裳沉思的眼皮子下一推,顺势把几个流民攀附在她胳膊、手腕上的脏手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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