谡王有过的觉悟,这会中宫皇后俨然也有了。
那个大木箱子被打开,里面那些不得见光的东西曝露在众人眼前。
明黄的衣料上鲜明的龙纹只差一个爪便要成形了,玉冠上那颗红玛瑙比帝王皇冠上那颗看着更加华贵,新帝登基所用之物被歪七扭八地装在箱子里,昭显的是东宫太子的不臣之心,以及:
“父皇,人赃俱获,您总要给乾西一族一个交代。”
皇帝偏头看向黎王苏怀岷深邃又清澈的一双眼,须臾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深意,他细细打量箱笼中的物品,发现
这些宝石、器物上的纹路竟无比熟悉。
黎王眼神清澈,却给了当今无形的压力。
天子从来不愿也不曾真正了解过他的这个儿子,以至于他总是摸不清他的意图。
可黎王了解他的父亲,他深知有些事情,错过了今日今时的阵仗,皇帝永远都不会承认。
如果黎王苏怀岷不为此发声的话,那些伤痛的过往被掩埋在权势下,便永远得不到承认,甚至连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道歉也不配拥有。
皇帝收回游离在黎王苏怀岷身上的视线,他心知他的每一句金口玉言都会被门外的传令官传达给寝殿外跪立的文武百官,被他们揣摩,猜测,评判,那其中包含的便有帝王自登基后便再无人可碰触的尊严。
皇帝不能想象他的尊严被从属议论,被史官评价,被御史附议,可他在黎王苏怀岷深邃的眸子里完全摸不透他的底线在哪里,只能慢慢试探:
“乾西地宫劫案闹得沸沸扬扬,朕亦有耳闻。没想到做下如此为人不耻之事的竟然是东宫太子。”
这样的定论不能让黎王满意,他未发一眼,指尖转动着皇帝刚刚交托到他手上的那一块驻军令,如同拿捏着天子的生机。
天子到了此刻才明白:逼宫之事,皇后做的不过是表象而已,百官眼中的逆臣也唯有太子而已,可是真正让当今感受到压力和难堪的分明是
“不耻?”
皇后大笑起来:
“陛下,那是乾西族的宝藏啊,每一样都是传世的珍宝,便是国库中也难有这种宝物,宫中的那些帝王绿、鸽子红,在乾西宝藏面前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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