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如同被削平了棱角的困兽,明知前面是死局,却不得不驱马向前。
他不是皇帝的儿子,那么摆在他面前的道路便只剩下了一条:
弑君,方能夺位。
太子习惯了在中宫的庇佑下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他纵使遵从母后之意,做好了谋反的准备,但要他像今日这般明目张胆地展露自己的野心,亲自冲锋陷阵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太子从未想过。
望着眼前这条他无比熟悉的通往禁宫的甬道,太子有些心怯:
无诏带兵入禁宫,那便坐实了逼宫谋反的罪名。
有人适时给他壮胆:
“我儿不要怕,京都城现今兵力有限,且四分五散,待为父的七万驻军汇合,这京都城便尽在你我父子的掌控之中。”
谡王催马与东宫并驾,他虽然也是被左相的禁军催促着前行,但丝毫不改此前的豪情壮志,眼中炽热更胜于东宫太子。
如果说太子的反心是被激出来的,那谡王的反意便是蓄谋已久。
太子看他一眼,却是冷冷道:
“皇叔,本宫听闻你生有十多个儿子。”
他们此刻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为了同一个目标捆绑,但并不表明东宫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接纳谡王成为他的父亲。
近二十年不曾相识的人,横亘在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和立场,也不会因为这点微末的血缘化解。
东宫不信任谡王,京都护卫营也不会听任谡王调遣。
驻军是东宫的助益,但他们不受东宫的管控。
驻军与护卫营不能抛开全部防备,放下戒心,通力合作,纵使人数上不输,也只能被左相的万余禁军牵着鼻子走。
方才在京都城门下,便是最好的例证。
他们一度朝左相冯于念率领的禁军发起了攻击,但京都护卫营和驻军各自为营,驻军等着护卫营出力,护卫营等着驻军冲锋,到头来却被左相所率禁军抢占了先机。
短短一条从城门口到宫门口的路,他们互相试探,走了许久。
这会,东宫是被左相赶鸭子般赶到了宫里,冯于念方才当面揭露了谡王与东宫的父子关系,如今又蓄意夸大着东宫谋反的本意,终于一步步将东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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