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陛下虽然还坐着大雍之主的宝座,但朝野民心已经尽在黎王一人身上了。他监听六部,手握驻军令,手下又有路将军这样骁勇善战的战神相助,几乎已经将大雍实权尽揽于己身了。”
婢子说到这里,曲倪裳紧抿的唇角微松,小声说了句:
“恭喜。”
恭喜得偿所愿,恭喜一雪前耻,恭喜能够一展平生抱负。
那婢子显然没有听见曲大小姐比蚂蚁声还要小的这句“恭喜”,仍自顾地说下去:
“不过人生难免不如意,黎王殿下春风得意之时,却遭逢了一个噩耗。”
曲倪裳瞪圆了一双小鹿眼,满足了婢子继续往下说的意愿:
“黎王妃,死了。”
那婢子的表情惊恐痛惜,曲倪裳便插了句话:
“怎么就断定王妃死了呢?”
那婢子丝毫没有理会曲倪裳说这话时的些许不甘,只是摇头:
“救不活了,救不活了,黎王府和曲府都已经在着手料理后事了。”
曲倪裳握紧了一侧被褥,小声呢喃:
“其实可以再抢救一下的。”
那婢子絮絮叨叨又讲:
“说起来都是那北蛮人可恨,他们的长公主还想做黎王妃呢!索性黎王睿智,以国诏将他们一干人等驱逐出我大雍境内”
曲倪裳刚醒,精神头差,旁人的企图她全然不放在心上,她借口“困了”让那婢子褪下,看着浑身红肿难堪的自己,回忆起方才铜镜中看到的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唇边竟有了几分释然:
“黎王妃死了便死了吧!”
“横竖同死了也并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