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藩王拥兵自重,向来是国之大忌。”
启安帝最忌讳什么,安承权自然明白。
潞州四城的兵马共五万有余,六成兵权便是三万人……
意料之中的结果,倒也不是很难接受。
安承权点了点头:“如此,也足够了。”
“我同意陛下的条件,但是,为保自身安全,我也需要陛下一个切实的承诺。”
宁绝抬眼:“什么承诺?”
“大昇国法,亲王爵位,承袭者自降一级,亲王之下为嗣王,嗣王之下为郡王,而后为国公、郡公……每降一阶,其下封地一减,至五代而尽收……”
安承权略微犹豫后,才缓缓说道:“因此,我希望在国公之前,陛下能保留四城封地完整,暂不削藩。”
这条件可不小。
按照礼法,亲王薨世后,嗣王继位,削地二成,减邑三千,嗣王逝世,再削地二成,减邑一半,以此类推,直至县公后收回全部封地,仅留三百食邑。
启安帝本就想要削藩,如此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答应保留四城完整,还要留三代,百余年啊。
“殿下这要求,莫说陛下,宁某也实难认同。”
宁绝神情严肃,道:“礼法难违,人心难测,若开了这个先例,那日后藩王皆以此为鉴,蓄兵威胁,以达目的,那帝王何堪,大昇威严何在?”
燕王和勤王用几十年的时间,就能各自养出属于自己的猛虎精锐,那安承权所要求的这百余年,又会发生什么?
谁都无法预料将来之事。
百年之后,这个决定或许会演变成另一个隐藏的漏洞和危害。
人心是最不可控的东西,就算是安承权,也无法保证能约束后代子孙,就像现在的燕王一样,他仁慈忠义,还不是一样养出了两个野心勃勃的儿子。
安承权并非不懂这个道理,他犹豫着,不想退让,却又深知不太可能。
手指轻抚杯沿,宁绝敛着眉,缓缓说道:“保留封地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我可以替你请求到,十年之内,保你嗣王之位无虞。”
十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足够四城休养生息,却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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