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昇去世后,为了保护那个弱小的孩子,他一直不敢跟安承权太过亲近,就怕因为他的偏爱,给对方招致妒恨和灾难。
不过,从下属口中,他多多少少也了解到,安承权就跟安明昇的缩小版一样,除了寡言少语些,确实待人待事都内仁外义,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但正因如此,安昭良才更想护着他。
“他……不合适。”
嗣王的位置就是块恶虎环伺的生肉,他不想明昇唯一的孩子掺和进这场争斗之中,温良之人,老老实实躲起来就好了。
“王爷怎知他不合适呢?”
看出他的心思,宁绝笑道:“他有勇有谋,为人正直,是陛下心属之人,王爷有此继承者,可保潞城百年无忧。”
简而言之,这是启安帝已经内定点人选,非他不可。
安昭良一时无言,他看着宁绝,看似柔柔弱弱的少年,带着最温和的语气,一番交谈下来,却是步步紧逼,半点都不曾退让。
“若是本王不同意呢?”
“王爷没有选择的权力。”
明明是威胁的话,从宁绝嘴里说出来,却是轻描淡写:“此番潞城就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下官辅佐大王孙继位,要么大将军领兵前来削藩废权,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安承权继位,他们所有人都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可一但大将军来了,那结果毫无意外,他们再厉害,也抵不过京都六十多万兵马。
“咳咳咳……”
“你……咳咳……”
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一股剧烈的郁气冲上心头,安昭良佝偻着腰不停咳嗽,曹伯倒了杯水递到他手中,然而,老人颤颤巍巍把水送到嘴边,才刚喝了一口,哇的一声,一口混着血块的瘀血就吐了出来。
宁绝被吓了一跳,殷红的鲜血溅到地上,昭示着眼前人确实已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
曹伯似乎已经有了经验,他快速从床边柜子的小盒子里取了颗药丸出来,顾不得唇边血沫,他直接把药丸塞进安昭良嘴里,然后又重新倒了杯清水递上。
“王爷,您先歇歇。”他劝慰着,满目担忧。
服了药,安昭良的脸色肉眼可见好了很多,咳嗽声也渐渐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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