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浑厚的内力直接震碎了手里的纸张,安明玧双眸起火,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穿透千里万里,化作尖刀直接落到了那个少年身上。
“宁绝……好一个宁绝。”
翩翩少年伪君子,竟敢欺瞒算计到了他的头上。
这段时间里,他怀疑谁,都没怀疑过他。
他真的只以为那是个简单纯粹的生意人,或许主意多了些,或许想法杂了些,却不至于跟京都扯上关系。
没想到啊没想到,全是假的。
假的身份,假的目的,假的合作,假的承诺……
“呵……呵呵……”
气极反笑,安明玧抬手抵住隐隐刺痛的额头,眼底涌动嗜血的狠意:“为了帮他,你居然敢来骗我……宁绝,好样的……”
活了四十余年,这是第二个能让他如此愤怒、怨恨的人,而上一个,已经死在了万陀山。
“殿……殿下。”
铁铺掌柜不知道主子为什么会在看完密信后如此失态,他担忧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妥?不,妥,妥极了。”
安明玧冷笑道:“既然他们要玩,那本殿就陪他们好好玩一场。”
什么名声,什么孝义,什么流言蜚语,什么名正言顺。
他都没必要再顾忌了,安明枥必须死,宁绝也必须死。
月色之下,燕王府白烛萦绕,下人穿着缟素来回忙碌,四处换上了纯白的帷幔,正堂中央,摆放着阴沉木打造的刻金棺椁,棺椁之前,燕王安昭良的灵位赫然矗立,伴着高昂的往生经和香纸焚烧后的青烟,一排排灵幡无风自动,似有魂魄归来。
呜呜咽咽的哭声充斥着整个灵堂,看着那跪了一地的男男女女,安承权转身去了东院。
书房里,安明枥揉着眉心遣退了一众黑衣卫,搜了几个时辰,整个潞城都翻遍了,连安明玧的影子都没看到,他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离开潞城 往历城赶去了。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安明枥抬头,就见安承权穿着孝衣走了进来。
他皱眉:“你来做什么?”
他们关系一向不亲近,自然也装不出什么好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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