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往事沈散培也笑了:“当时正是先皇收拾权贵的时候,京城风声鹤唳,你给我来一句‘民贵君轻’,我当时都恨不得把你这口无遮拦的祸害扔回净心寺,但我把你那话听进去了。”
了因点点头:“你把怀信教得不错。”
“这也让我困惑许久,你既说他的贵是民贵君轻的贵,又说他所遇皆贵人。前者是说的民,后者,他生活在遍地权贵的京城,以他的生活环境来说,他所遇的只能是权贵,那你说的岂不是自相矛盾?这话,最近我才解了。”
了因若有所思的点头:“和他这次出去游历有关?”
“他这次出去并非为了游历,而是回了同心府,他想解了心结,我自是不能拦着。”沈散培轻笑着摇头:“娘肚子里那点好东西大概都被我占去了,我那兄弟脑子就是个摆设,把个妾室扶正做了填房也就罢了,还让他们算计到了怀信头上,要不是怀信警觉,他就要折自己家里了。”
了因眉头一拧,慈眉善目瞬间成为怒目金刚:“早说让你正式过继,你非说等他主动提起,无需勉强。人要真折了,我拆了你兄弟的骨头,怀信养这么大和尚我也是出了力的。”
沈散培端着茶盏碰了对面那杯一下:“才得到消息的时候我也后悔,要是早将他过继到我名下他就不必伤这回心,而且这本就是他母亲的遗愿,我那兄弟也有两个儿子在膝下,不算夺人儿子。后来陆续收到他的消息,知晓他离开同心府时结识了个姑娘。我没去查那姑娘的底,只知她没有多高的门第,父母双亡,带着两个幼弟回宗族寻求庇护,怀信以未婚夫的身份跟着一道去了。”
看和尚瞪大了眼,沈散培顿时心情大好,自己才知道那会可比他稳得住:“他在那里一呆就是两月余,什么都学,什么都做,以一个普通百姓的身份去了解百姓的生活,这远非浮于表面的了解可比。我派去的人正好赶上了他们那里闹洪灾,来信说怀信拿着我那块督察使的牌子和县令献计献策,和百姓一起吃住睡在河堤,在上下县城都失守被淹的情况下他们那个县守住了。十七岁就能让许多人心甘情愿叫一声沈先生,这足以说明他在这事上做得漂亮。”
“你觉得那姑娘是他的贵人?”
“见着人我就知道是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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