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灯不明所以。
摁熄手机,她看着沿途街景发了会呆。
茶舍立于一片青绿中,茂枝隐蔽、白墙黛瓦。
没有刻意的“隐”和“静”,就这么看一眼,只觉这院子里外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处。
出则繁华,入则静谧。
任灯扫码付了车费下车。
司机看向茶舍,眼里有些意动,环顾了院子外停的豪车,迅速收敛了眼里的心动。
奔波于生计,这样的地方他也只能看看过过眼瘾。
任灯立在门口抬眸看院门的牌匾:敬亭新雪。
门的两侧竖着两块木质牌匾,上面写有墨字:相看不厌,唯有敬亭。
任灯打小跟父亲学习书法,看到好看的字,总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字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既有古朴之风,又带着独特的个人风格,线条有力,笔墨控制更是娴熟自如,每一笔都充满了生命力和韵律。
正准备抬步入内,她眸光和院内芭蕉树下坐着的随轲对上。
随轲早在她站在门口时便看向她。
只是任灯看门上的书法入神,没有察觉。
不知为何,男人不过稀松平常的一眼,她却有麻意流经四肢百骸,把她死死钉在原地。
一道清婉嗓音响起在耳畔,“随医生,我猜这位一定是你要等的人。”
任灯下意识看向出声的女人。
女人端着托盘,朝她笑得清丽,随后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托盘,自然又随意地抬步上楼。
随轲掀起眼皮,眼神在这刻不再冷淡厌倦,不知是不是在阳光下的缘故,暖暖的光晕下,他似融了一角冰块,看着多了几分人情味:“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