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马车上,沈慧照在看卷宗,好德坐在那儿苦思冥想,一脸愁容。
沈慧照扫她一眼,说道:“纪氏到底怎么死的,开了棺自然便知,不消为此犯愁。”
好德小心地说:“我不为这个。三哥,听说那谯度是从义郎,就是中过武举榜眼喽。可惜大宋重文轻武,这中过武举的前程,比起我那探花郎姐夫,却是天渊之别了。”
好德自说自话,没注意到沈慧照脸色越来越沉。
好德继续盘算:“他在汴京居无定所,暂居官衙里头,将来要是娶亲,就得在外赁屋。一月薪俸才几多,能养家活口吗?”
沈慧照把书一丢:“不知道!”
好德一怔,又说:“不过,富有富过穷有穷过,就算住在陋巷寒宅,只要夫妇恩爱,彼此敬重,胜过那些个豪门富户里倾轧算计,终日冷脸相待的,是不是?”
好德说者无心,沈慧照听者有意,越来越堵心,正要开口训斥,好德却突然想起什么,把帘子一掀,利落道:“青石,前头梁家炙鸭铺停一下,太夫人爱吃他家的鸭架!”
青石称是,沈慧照想说的话被打断,一时气结。
两人回家给太夫人请安时,沈睦也在。
太夫人坐在上首,沈睦坐在下首陪着说笑,沈慧照坐在对面,目光却落在好德身上。
好德亲自将装着烤鸭的纸包交给玉蕊,玉蕊笑道:“劳您受累了。”
沈睦笑道:“要说求子啊,那汴京西郊的延月庵是最灵验的,多少经年不孕的妇人去了,很快便有了喜信。过两日我带归娘去烧香,母亲不如也带着三郎的娘子同去礼佛,他家的素斋也是汴京闻名的!”
太夫人笑道:“归娘才嫁得几日,你这也太心急了。”
沈睦向太夫人使了个眼色,太夫人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沈慧照,终于明白过来。
“好好好,领你这份心意,到时带了四娘一道去。聆听佛音,赏赏美景,品鉴素斋,也是一桩雅事嘛。”
沈睦奇怪道:“三郎这是怎么了,脸色可不大好呀。”
沈慧照淡然道:“我没事,不劳姑母挂心。娘娘,我书房还有公务,就不作陪了。”
太夫人点头:“你去吧!”
本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