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如此直白,下意识抬起头来,楚楚可怜道:“得以侍奉表哥终身,固是玉蝉今生造化,只恐不能见容于表嫂……万不敢叫您为难。届时还请看在姑母面上,为我觅处庵堂,落发出家了此残生,只求不至陷落贼手,辱没家声罢了!”
沈慧照点头,突然换了个话题:“你从花园经过时,可曾见到东南角有一口老井,叫人封死了的。”
“啊?我……”
“我的仇家太多,总是杀之不尽灭之不绝。小妹英英那年方才六岁,盗匪以她的性命相挟要我放他走,可是我没有。英英……是在我怀里断了气的。”
方玉蝉震惊。
沈慧照继续说:“自那以后,我娘积郁成疾,神智失常,一年后的一个晚上,家里遍寻不到她人,最后她的鞋,是在那口井边找到的。”
方玉蝉倒抽一口冷气:“姑母……姑母竟是这样没的!”
“四娘没嫁进沈家之前,只是个茶肆老板的女儿,性子天真烂漫,过得简单快活。”沈慧照提到好德,唇边渐渐浮起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微笑。这微笑又渐渐冷去,“就在你来沈家的前一日,她险些死在一伙强人手中。自己都吓得要命,还要强自振作,从屠刀下救了太夫人。做了沈家的女人,谁又能知道,明日会不会死在刀下,还是死在那口井里!我的妻子尚且朝不虑夕,何况一个微不足道的妾,谁会在意她的死活!”
方玉蝉吓得脸色惨白,嘴唇直哆嗦:“表哥,你……你是在同我玩笑!”
沈慧照冷冷一笑:“怎么,你也想试试吗?”
方玉蝉掩饰心慌,忙摇了摇头。
“不是就好!母亲从方家带来的嫁妆,分了一半与你,有了这笔嫁妆,你会嫁个好人家的。再听那蠢钝老仆挑唆,只会坏了你一生!记住,你们是上门做客的,没有冒犯女主人的道理!谁再敢不守礼义、反宾为主,莫怨我不念亲戚之谊,明日就送你们还乡!”
方玉蝉连连点头。
沈慧照又道:“崔妈妈,念你老迈糊涂,又是初犯,我代舅父罚你十鞭,但有下回——”
崔妈妈扑通跪下,魂飞魄散:“实是老奴该死!没有下回,绝没有下回了!”
沈慧照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方玉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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