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体现。宇宙我的体现,有赖于超越精神的展现。超越的意义,在于扬弃与提升,扬弃俗世的价值,而提升到更高更辽阔的精神领域中。庄子认为,真正的自由是“无待”的,它不依赖于任何条件。无待就是通过“心斋”与“坐忘”来实现。“心斋”,庄子解释为:“若一志,无听之于耳而听之于心,无听之于心而听之于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虚”即虚无,指无执无为的心境而言。“心斋”作为方法,是一个“致虚”“守静”的过程,亦即去执去为的过程,其要旨是“一志”和“唯道集虚”。“一志”者,义为专一心灵,神不外驰,不为外物所动。这一过程同时是“唯道集虚”的过程。道之性为虚,冲虚自然。人要“体道”,心灵也要冲虚自然。这一虚静之心是需要不断地化欲,反复提升的。在《庄子·人间世》中,庄子认为心不断地集虚,则可以“虚室生白”,使之呈现为一种虚灵空白、无执无着、自然无为的状态,即与道合一之境。“忘”是对外物的超越,“坐忘”是对自我的超越。世人往往寄情于外物,驰心外求,故需返归自观。庄子所说的这两种“执”如同佛学所说的“法执”和“我执”,“忘”的过程就是去掉“二执”的过程。外忘于物,内忘于我。内外俱忘,即为至境。
庄子的思想包含着朴素辨证法因素。他认为“道”是“先天生地”的,从“道未始封”(即“道”是无界限差别的)。照庄子的逻辑,道是无分别、无界的混沌,因而它不是理性的对象:“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素有天地,自古以固存。”一方面,道是真实存在的,所谓“自本自根”、“自古以固存”,所以道是有;另一方面,道又不同于具体之存在,它“无为无形”,因而道又是无。但它不是虚空之无,而是涵盖了万有的无。所以道既派生了万物,又不滞于万物中,表现出超越性与内在性的统一。由此也决定了人对道的认识既不能是简单的经验认识,也不能是理性的逻辑推理,而必须是物我、主客为一的内在观照,即超验的形上学的观照。庄子曾说:“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这里的至知,就是从知进入到不知的浑池的能观照一切的知识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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